安安的小鼻子都要停止翕动,呼吸交流暂停了,须之玉连忙将安安扯出王斧怀抱范围,给弟弟按摩缓气。

而绿则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男人说——

“对不起。”

哗——

眼泪无止无尽地流,蜷缩在男人宽阔的胸怀里,如同幼崽躲在安全可靠的地方,先前的害怕与惶恐缓缓被驱散,内心逐渐回暖。

女人伸出双手,紧紧、紧紧地攥住男人衣服腰侧,不说话,只是放声哭和泪流。

王斧将女人往怀里带,抱得和女人抓住他衣服的力量一样紧,重复,“对不起。”

女人柔软的身子和小孩、幼崽并没有太大区别。

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

王斧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他现在也是一片空白。

理智和多年的人生经验这一刻瞬间退散,他变回了不谙世事,仍能为着一条小狗而心软的小男孩。

男人的眉眼放软,抱着怀里的女人,摇着哄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遍重复着,动作细致而又耐心地拍打着女人的后背,以免女人哭得喘不过气。

活老虎变成了袋鼠妈妈。

☆、你这么坏

天色渐晚, 绿最后哭累了,在王斧的怀里睡过去, 脸上花花像个孩子。

心事被放下,面容舒展开来,沉沉稳稳地睡去,但之前哭过, 鼻子被分泌物堵住,会不时呼吸加快。

王斧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 只是嘤了一声。

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撤回,王斧这才好好看这五年未归的变化。

卧室添了很多东西,多半是小孩用的,俱是一双一双的小物件, 王斧的眼睛快速扫过。

再转眼,两个他大腿高的小孩在旁边盯着, 两双眼睛透彻明亮——

像女人, 里面装的是星星。

两张脸并不相似, 但各有各的精致。

男孩的脸上还有泪痕,挨在女孩身边看着有些胆怯, 女孩倒是抿嘴看着大胆些。

“咕噜。”

安安瞬间成为亮点,瘪嘴, 嘀咕,“肚子叫了。”

声音好不委屈。

安安整个人抱着平平的手,觉得自己很可怜,可在王斧面前不敢作, 胸膛一抽一抽的,眼眶里又闪出泪花。

王斧皱眉。

男孩本就比女孩矮,并且同女孩一样留着长辫,看是好看,但配上现在的动作极显娇气——

没有一点男子气。

须之玉能看清男人面上写着,“不行”的大字。

拍拍安安,“带你去找吃的。”

她的弟弟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须之玉完全没有将王斧放在眼里,即便男人血亲上来说,是她这世的亲生父亲。

精致的脸庞略显冷漠,带着安安找吃的。

两小孩手牵手走了出去,临门前,男孩还偷偷回望了一眼,两眼发红,脸颊上的肉下有往下耷拉的趋势,显示心情不好。

王斧不发一言地看着两个小孩离开,似乎两方之间存在的是陌生的关系。

静默半晌,用唇舔了舔上齿,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男人恢复到常态,慵懒而充满野性。

有了一双儿女的感觉还是不真切,尽管内心欢欣。王斧正在适应。

当然目前状况是儿子饿了,他做爸爸的怎么也不能作壁上观。

男人一脸淡定和镇静,打算给孩子准备晚饭。

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男人的耳朵发红,看来儿子、爸爸这些名词还是让男人内心激荡。

废话!

而立之年突然发现在家的媳妇给自己生了一对儿女,还模样出众,五年里自己的女人也依旧惦记自己,并且心欢于己。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真淡定。

王斧起身,腰侧受到阻力,绿的手还牢牢抓住男人的衣服,因为男人的动作,手臂随之抬高。

于是,会让同王斧打过交道的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永远一副“老子天下第二,天王老子第一”,斜眼看人的男人,居然露出了第二副表情——

宠溺!

一脸宠溺外加无可奈何地脱掉自己的外套,男人的肌肉便露了出来,大冬天的外套下面也只是一件背心。

虽单单一件背心,却没有人会觉得男人会冷,光看着健硕的肌肉,深刻的线条,就感觉热气腾腾——当然还有上面消退不去的疤痕。

肌肉男给床上的女人盖好被子,随后悄声走出去。

家里还有水果,须之玉找了出来。

饼干糖果什么的没有,一是绿和须之玉不吃,二是安安每次吃多少就从黄磊小卖部拿多少,从来没缺过,也就不会特意攒着。

柚子正常大小,可对于小孩来说不小了,至少小孩拿着水果刀对着柚子画十字的画面,颇有冲击力。

不像吃水果,像是解剖。

须之玉手上的水果刀被男人抢走。

安安本来稍稍回暖的心情被强行破坏,生气了,性子上来——

“你这个男人好坏”,这是安安眼睛说的话,而小嘴巴里说的是,“就算你是我爸爸,但是你做错了事,我要对你发火的。”

小人快速瞄了一眼男人,面色还好,继续——

“勇士那么乖你干嘛要踢它。”又开始冒眼泪了。

“我也很乖呀,我肚子饿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吃。”安安都已经哽咽了,王斧要用心听才能听出小孩说些什么。

感性起来安安就刹不住车了,冲着对自己和勇士凶凶的“假”爸爸吼,“而且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过,凭什么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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