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现已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老臣这就写下方子,抓三副药煎服便可。”说罢,张太医在纸上写下药方,递给身后的宫女。

璎珞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多谢张太医。”

“此乃老夫该做的,姑娘客气了。

“劳烦你走这一趟。”月嫆微微福身,将张太医送出泰和殿。

到了门口,并无其他人。

张太医看了月嫆一眼,随即道:“月嫆姑娘乃皇后娘娘面前红人,老夫也要多多仰仗姑娘。

“张太医客气了。”月嫆面上看不出什么什么表情,却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阴冷。

“太子妃大约是先前发过汗,所以大抵无碍。”话落,张太医将一小瓷瓶递给她,“这药,还请慎用。”

月嫆从袖中取出几枚金叶子递到他手中,道:“张太医慢走。”

这一幕,切好落入某人眼中。

他看着泰和殿门口那几个烫金大字,微微叹了口气。

随即,转身离开。

泰和宫内室。

“月嫆姑姑,还是您有法子能请来太医。”璎珞小声地与她道:“公主幼时在天寒之时不慎落入湖中,底子一直时好时坏,昨天夜里可吓死奴婢了。”

“嗯,好在太子妃娘娘无事。”月嫆姣好的面容微微笑着,“到外边说话,莫要惊扰太子妃娘娘休息。”

璎珞小心翼翼地捂嘴,点点头。

月上中天,泰和殿显得更加清冷了。

分明新婚之初,却没有半分喜气,反而显得死气沉沉。

即便是太子妃病倒的消息传来,也无人贸然违抗太子的命令前来查探情况,反倒泰和殿内的小宫女小太监们喜欢往外头跑,不爱留在冷清的泰和殿。

这日,天将明。

躺在床上的陈汝心羽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头有些疼,陈汝心挣扎着坐起身。

这时,外头候着的璎珞听到了声响立刻走了进来,上前扶她起身,“公主您先别起身,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陈汝心抬手揉了轻微发疼的额角,沙哑的嗓音问道:“昨天夜里,有谁来过?”

“……只有张太医来过。”璎珞怕她伤心,所以声音很小,可陈汝心显然还是听见了。

她看着一直伺候在自己身边的璎珞,“没有其他人了?”

璎珞不敢说谎,只好交代道:“昨天夜里,只有我、月嫆姑姑,还有张太医。”

“是这样么?”

陈汝心微微蹙眉,难道……是梦?

不自觉地,她的手指轻抚自己的唇,可那个感觉,实在不像……

“公主?”见自家主子似乎看着什么出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是窗外的红梅开了。璎珞忙说道:“外边天寒,您可得先将自己身子养好才行。”

陈汝心放下手,道:“备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可您风寒刚过……”

“无事。”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陈汝心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

这《地藏经》怕是抄不完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招儿等着自己。

三个月后,陈国破,她这个亡国公主该如何在夏国皇宫内生存,这才是难事。

看来,是时候做好离开这个皇宫的准备了。

陈汝心躺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中,闭上眼,又睁开,薄薄的雾气氤氲着,渐渐模糊她的容颜。

留在夏国皇宫,原本她是想着看是否能得到关于紫微宫的消息,可这些日宫里的人似乎并不会谈论起关于紫微宫的任何。

如若不然,只等三个月后,在想办法去接触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对象吧。

云奚,从原主的记忆深处,只找出很多年前初遇的那段。

相貌是真的惊艳,哪怕一身狼狈不堪,还是会让人惊叹于造物主的格外偏待,才会有那样的容貌。

那个时候,云奚不过十几岁,还是少年模样。

如今五官长开后,怕也依稀还有少年时期的影子。认应该是可以认出来,难的是如何接近……

陈汝心微微吐了口气,从水中起身。

璎珞取过干净的帕子替她将身上的水珠擦干,随后替她将那繁琐的衣衫穿好,末了给盘了个凌云髻,戴上金钗,脸上扫了些脂粉,气色看着好了不少。

这时,月嫆端来了一碗刚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隔着老远便闻到药苦涩的气味儿,陈汝心下意识地蹙了蹙眉,似乎这具身体格外抵触药的气味……想想原主在陈国皇宫中,每日太医环绕,似乎也不难理解。

“太子妃娘娘,这是太医开的方子,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话落,月嫆将温度适中的药丸搁在陈汝心的面前,还有一小碟蜜饯。

陈汝心取过药碗,将里边的药一饮而尽,末了只拿茶水漱口。

随后,月嫆这才命人将早膳摆上。陈汝心没有胃口,便只用了几筷便让她撤下去。

再一次,陈汝心去了书房。

那天的《地藏经》还未抄完,还得继续。

璎珞看在眼中,心疼自家主子,却无法改变这样的现状,只能陪在陈汝心身边。

到了皇后限定的日子,陈汝心再一次去了景阳殿,却没有见到皇后娘娘,只有皇后宫中的一太监出来取她抄好的经书。

然后,半个时辰后,那太监回来了。

“传皇后娘娘口谕,念在太子妃身体抱恙,这剩下为抄完的经书便不用再抄了,便在佛祠中跪两个时辰吧。”

“儿臣谢过母后。”

那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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