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彻尖锐的刹车声，面包车稳稳停在了施工路段前，司机瘫软在座椅上，撸起袖子擦了擦一脑门的冷汗。
可没等放松下来，苏末突然掏出手机拨通：“喂，110吗……”
你妈逼啊！！
赵国华估计给了司机不少钱，面对警察质问，司机一口咬定酒驾，由于他身体含有酒精成分，苏末伤的也不重，再者他认罪态度良好，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从警察局出来已是下午六点多，临走时警察还问用不用送她去医院，苏末摆摆手，从容淡定走向家的方向。
现在是逢魔时刻，街上人鬼共生，看着热闹的很。
苏末边儿上跟了一个，正是那个笑起来哼唧哼唧的女鬼。
苏末看着满大街缺胳膊断腿的鬼魂，突然就淡定了。
感受到苏末投落来的视线，那些鬼魂小心议论着。
“哎，那胖妹是不是能看见我们？”
“你过去吓她一下不就知道了。”
矮个子鬼缩了缩脖子，弱弱说：“俺……俺不敢，俺怕人。”
“你怕个鬼！”
“俺不怕鬼，俺怕人。”
苏末：“……”
她看着身边的女鬼，像是想到什么般脚步顿住。
“小姐。”苏末瞥向她，说，“你知道赵国华的家庭住址吗？”
第13章 013
那女鬼明叫宋颂，小名怂怂，原本是公司的实习生，结果被赵国华也就是赵经理看中。一天夜里，赵经理对加班的怂怂产生了非分之心，想霸王硬上弓，挣扎中，怂怂磕在桌角上，一命呜呼。
怂怂再谈论起生前之事时仍是恨得牙痒痒，她撩了撩刘海，带着苏末前往赵国华家里。
“我和你说，那姓赵的就是一个人渣！仗着上面有些关系没少为非作歹！”
快七点了，路上孤魂野鬼愈发多了。
苏末斜睨她一眼，问：“那你怎么不去报仇？”
“我倒是想。”怂怂瘪嘴，“野鬼守则第二条，野鬼不得私自寻仇，不然是要扫十九层地狱的。”
苏末哼了声，心疼怂怂遭遇，更对那经理厌恶无比。再想上次巷子里经历的事儿，怕也是赵国华命人来做的。苏末这人爱憎分明，既然赵国华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想那赵国华好多。
已进入别墅区了，再往前走一段就是赵国华所在的家，她停下脚步环视圈，在接触到苏末视线时，鬼魂们四下散开躲了起来。
其中两只交头接耳道。
“唉呀妈呀，吓死老子了，死了几百年第一次见人能看见俺。”
“瞅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个人嘛，谁没见过咋地。”
“妈呀！大见活人！大白天的吓死鬼了！”
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苏末迎着朝阳，冲鬼魂们挥挥手：“过来，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件事。”
白无常给的打赏是能看到鬼魂，且自由差遣，当苏末这样说得时候，鬼魂瞬间从苏末身上察觉到了白无常气息，当下也不怕了，全涌过来团团将苏末围住。
别说，一群飘飘围在身边的视觉冲突是及其强大的，如果是心理承受较差的，怕早就受不了晕过去了，可苏末不是一般人，她单纯觉得这些鬼魂的外貌有些辣眼睛。苏末朝他们耳边低语几句后，浩浩荡荡向赵经理的家走去。
赵国华有些封建迷信，只见他大门上一左一右贴着两张门神，与欧式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当看到苏末出现在门前时，里面的门神二话不说将门锁打开，直接放行。
进门后，鬼魂利用磁场干扰损坏监控，就这样苏末正大光明从正门而入。
进屋，苏末四处环视圈，大厅装修豪华，处处透着腐败之气。苏末径直走向沙发，一屁股坐下后，从怀里摸出包烟，点燃，慢条斯理抽着。
跟在后面的鬼魂没敢有动作，像小学生一样排排站着，其中一个死在封建时代，瞥了苏末眼，凑到同伴耳边低语：“这女人还抽洋烟啊。”
同伴啧了声，不满说：“现在啥年代了，女的就不能抽烟了？你这是性别歧视！”
他瘪瘪嘴，说：“俺看她就是在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