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的二百个铁血汉子。经过这一路杀伐,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乌合之众,昨夜睡下之时鼾声四起,清早起来精神抖擞,面上毫无惧色。

天亮了才能看清,下面胡人聚集的密密麻麻,已经把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都围了起来。与草坡之间只留了七八百步的距离,却并不急着攻上来。这就像是围猎,当确认猎物无法逃脱之后,就可以尽情享受围杀的乐趣。

籍坎跟在弘瀚身边,对着远处不断的指指点点。“看那个装束,应该是呼延部的,领头的那个大个子应该是族长。旁边那个是黑水部,他们向来在黑水河附近游牧,咱们先前路过的就是。还有那个光膀子的胖子,是号称草原最狠辣的赤耳部的首领。”这些人他多多少少的在远处观察过,但这是头一次看到他们聚在一起。

夏季是牲畜繁殖的季节,各部都分散在草原游牧,很少聚集。因为弘瀚这么一跑,惊动了许多部落,难得的在这个时节聚了起来。下面打眼一望,至少三四千人的规模。

弘瀚问道:“可还有别人么?”

籍坎打个眼罩,又仔细看了一番,道:“那几个首领簇拥了一个年轻人,就是头上有白羽毛那个,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看他们的架势,此人来头不小。听说大汗有几个儿子,说不定……”

弘瀚斜着嘴笑了,“不错,没有白跑一趟。”他用马鞭指着那处,微微侧头道:“那个白毛,能擒住吗?”

允双眼微眯,想了一下,答:“能。”

弘瀚道:“要活的。”

允点头:“二十步之内,应能生擒。”他将弓箭解下来,今日,用不到这个。

胡尔特在几个部族族长的簇拥下来到队伍前方。他是大汗的第四个儿子,最近正在漠南诸部走动,没想到有人来报说一伙南人冲入了草原。一开始他根本就不信,那些南人不过是在湿润温暖的南方生活的绵羊罢了。向来是他们打劫南人,从未有南人能闯入草原劫掠他们狼族。

然而连续几天,都有各部来报,不仅没能将这些南人灭了,反而追都没追上。胡尔特就不信了,他们在马背上长大的民族,竟然会追不上那群整天拿锄头的土人?不可能!

他亲自点起几个部落的兵将,果然就将这伙胆大包天的南人围堵住了。

和他们这超过三千人的人马相比,对面草坡上那些南人简直就像是一小撮芦苇般脆弱。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轻易的把他们淹没在铁蹄之下了。也不知道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竟敢就这么深入了草原腹地。

然而,还不等他下令,那群疯子竟然呼哨一声,从坡上冲了下来。

那队伍中突然竖起一面旗帜,火红的背底上写着火焰般张扬的一个大字:炎!

深入草原五日之后,他们第一次打起了自己的旗号。

他们如此快速,如此紧凑,就像是一匹马,一个人,从草坡向下冲锋。相距二百步的时候甚至没有趁着冲势射箭抢攻。他们要的只有速度,快!快!快!

他们已经成了一个默契的整体,便连马的步伐都整齐一致,如雷鸣的鼓点,向坡下卷去。

距离一百五十步的时候,胡人密集的箭矢如雨一般到来。他们举起手里各种各样的盾,有从西荒带来的粗糙皮盾,有从马家堡搜刮出的铁盾,甚至还有没吃完的半只烤羊当作肉盾。

距离五十步,他们已经能够看清对面蛮子手中的刀,狰狞的表情,拉紧缰绳的手,以及顿足不安的马匹。

草原部族集结的部队看起来人多,其实在正规军眼里不过是乌合之众。弘瀚的一队人马被训练的铁板一块,跟尖刀似的插入了乌泱泱的蛮族军中,直冲着部族首领就去了。

弘瀚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大吼一声,长戟戳翻了第一个挡路的蛮子,连带推倒了四五人。

允跟在他左后,胡人的弯刀迎着他挥舞而来。允一瞬间伏低身体,一柄长且重的大刀自他背后挥来,恰恰迎上了胡人的弯刀。荆曲江的大刀承袭了霸刀门的霸气,一刀就将那胡人连刀带人砍了回去。黑衣的少年速度丝毫不减,牢牢跟进弘瀚。

他们的队伍极如尖刀一般插入了蛮族的阵列。

头戴白羽毛的年轻胡人愕然变色,勒马向后退却。

距离五十步,弘瀚的速度慢了下来,他毫不介意的舞动长戟,像一个疯子冲入敌阵,杀出一片空隙。

允策马从弘瀚制造的混乱中掠了过去,还有三十步!

前方是密密匝匝的□□和无数闪烁寒光的弯刀,是数不清的拉紧的弓和咬牙切齿的面孔。

一簇羽箭飞来,他从马上纵身而起,身影便如一道渺无踪迹的轻烟,如不可捉摸的暗影。

刀林箭丛,虽千万人吾往矣。这一刻,允感到无比的痛快!

二十步的距离一息而过,他在十步之外现出身形。还有十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年轻胡人震惊的表情,看到四周砍来的无数刀枪。他抡起铜锏,在身前奋力一划,刺耳的金属碰撞应声而起。随后,铜锏脱手,他借着这沉重兵刃的后掷之力,不管不顾的撞入了前方。

一柄薄薄的匕首,就这样抵在了胡尔特的咽喉,压出一道血痕。

战斗,结束了。

兔起鹘落,不过短短片刻,一场原本会厮杀许久的战斗就这么突兀的结束了。弘瀚哈哈大笑,在一群愕然不知所措的胡人中收回长戟,四下睥睨,志得意满。荆曲江和十三叔等纷纷向他靠拢。

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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