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边看看太爷爷。

太老爷子郁山鸣打小就疼爱郁礼,郁家每一个人都不待见他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郁山鸣却从他被接回郁家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喜欢他,明着暗着护了他好几年。

直到十岁那年他被郁家暗中送出国外,太爷爷一气之下不顾所有人的劝阻,搬到疗养院里住,无论郁家的人说什么他都不回去,说郁礼什么时候回来他才考虑搬回家里。

郁礼一走就是十三年,老人家便在疗养院里住了十三年,他刚到国外那会儿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想要联系太爷爷都没有办法,直到后来郁明空联系上他,他才和太爷爷通了视频。

得知小曾孙被送走,郁山鸣巴不得他早些回来,可等他真的到了国外,郁山鸣忍着思念,又不愿小曾孙那么早回来。

郁山鸣希望小孩借此机会去看看外面广阔的世界,天高任鸟飞,他盼望啊,盼望他的小曾孙以后不要被绑死在郁家。也因此,郁礼在国外停留十三年,这数年时间除了太爷爷,郁家的人他一个也没联系过。

父母赋予了他生命,太爷爷却是他这辈子最亲近的亲人。

——

疗养院依山傍水,环境清幽,郁礼到地方时天色慢慢暗下,这会儿刚好是老人用晚餐的时间。

他做了登记后很快来到太爷爷的房间,敲过门进去,郁山鸣还在吃饭呢,抬头见到小曾孙过来,立刻笑了,满脸皱纹荡漾。

“小礼怎么过来啦。”

郁礼在床边拉了张凳子坐下,说:“家里给我安排好一份工作,就在西城,公司靠近这里,以后我就能多陪陪您。”

郁山鸣笑呵呵地,“他们没为难你吧。”

郁礼摇头,“太爷爷放心,我已经长这么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您也要注意好身体。”

郁山鸣除了在郁家对郁礼态度上这件事上不松口,其余时候倒是个心胸广阔的人。

他年纪虽然大了,好在脑袋没完全懵,甚至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潮流他也是了解一些的,爷孙俩聊天时,郁礼偶尔会被太爷爷嘴里蹦出的网络用语逗笑。

九点到,郁礼才和太老爷子告别。走出疗养院时外头的天红沉沉的,空气中有一丝窒闷,看起来像是要下雨。

念头才闪过,车没等到,一粒接一粒如豆大的雨珠从天而降,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水坑。

郁礼身上没有雨具,时间又晚,一时半会儿没有出租车经过。

眨眼的功夫雨势猛地变大,哗啦啦的雨水瓢泼而下,郁礼身上很快被淋个湿透,他等了又等没有车辆经过,只好往回跑,打算找间便利店买把雨伞。

这时身后传来叭叭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后方有辆黑色轿车降下车窗,露出一张叫他心生惧意的脸。

又是这个面带刀疤的男人。

蒋长封对他侧头,打开车门,“进来。”

郁礼身上都是水,眼下也不是扭捏的时刻,他不好意思进前座,挑了后座靠边的位置坐下,往下流的水很快染湿皮椅。

蒋长封扯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擦吧。”

“谢谢。”

蒋长封关掉空调,把车靠在路边,透过后视镜看他,“过来看你太爷爷?”

郁礼点头,毛巾沿着纤长的脖颈擦了几遍,“对呀,没想到刚出来没多久就下雨了。”

蒋长封说:“这段时间的天气就是这样,出门最好带把伞防着。”

他苦着眉头扯开湿透后黏在身上的衣服,没看到通过后视镜看他的男人无声笑了笑。

看够了也笑够了的蒋长封说:“我这有套运动服,之前和老同学打球时带的,结果那天没打成,你要换吗?”

不等郁礼说话呢,他就把衣服递过去,郁礼接也不是,不接更不是。

蒋长封说:“穿吧,你明天要上班,如果生病了可不好。”

郁礼把衣服接了,“是郁明空告诉你的吗。”

蒋长封笑说:“那工程的大老板是我,你说呢。”

这意思不就是他的大老板也是他,郁礼抿着嘴巴没说话,郁闷之极。

蒋长封重新启动车子,过了两分钟,才开口:“你尽快换衣服,别着凉感冒。”

裤子他是不打算换的,郁礼背过身子,刻意躲在路灯照不到的角落快速把衣服脱掉,套上干净宽松的运动上衣。

就这时间,他听到蒋长封说:“不换裤子吗?”

郁礼吓了一跳,眉头突突直跳。他盯着前方的后视镜,声音染上几分恼羞,“你、你偷看我!”

蒋长封一噎,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

“好吧,我确实看了一眼,这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由于身体上的缺陷,郁礼在这方面可以说比女人在其他人面前换衣服还要敏感。

他越想就越气恼,气蒋长封,也气自己,想把手上的湿衣服扔到这人头上。

蒋长封看到他气咻咻的样子,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小朋友原来这么不禁逗的。

蒋长封没办法,只好重新认错,问他:“你住在哪里。”

郁礼没什么好气的把地方说了,说完还是不理人。

蒋长封暗笑,觉得小朋友到跟个小姑娘似的,看一眼就闹别扭了。虽然有点好笑,然而在老男人眼中,这样子的郁礼,更可爱了。

可爱的人有足够的特权闹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人有足够的特权闹别扭,这是专属于小礼的特权^_^

☆、午夜红裙(捉虫)


状态提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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