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骞搁下.体温计,扶起叶涛喂他喝水,动作口吻全都轻柔的像在哄小孩儿:“多喝一点,发了汗就不难受了。”

小城打来一盆热水,加上些酒精,准备给叶涛擦身。退烧药损伤身体,对体质弱的人尤为更甚,物理退烧虽效果一般却是最稳妥的。

周子骞把叶涛放回床上,接下了小城手里的毛巾,小城识趣的退了出去,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二少爷越来越热衷于亲自照料生病的孙少爷了,他在的时候一般不用旁人插手。

叶涛烧的浑身发疼,原本苍白缺乏血色的皮肤红成了一片,周子骞都不敢用力擦拭,担心弄伤了那层薄的可怜的皮肉。小心的擦完身,将衣服整理好,周子骞低头吻了吻叶涛蹙起的眉心,以前难受的厉害他会说会哭,现在却是一味的隐忍,可他越是一声不吭他越是心疼。

可能是擦拭过后身上清爽的缘故,叶涛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人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周子骞舒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离开了病房,在会客室吃晚饭的小城随后跟了上去。

周子骞站在楼梯间的窗户旁点起一支烟来,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他本是极为俊朗出挑的男人,如果他用温柔专注的目光看你,你会觉得春风十里不及他一个凝眸,可当他收起眼底的温度,收起温文尔雅的假象,你会发现他给你的距离感远不止十里。

病房里的人难受成那样,周子骞心疼之余也难免心烦,面对的又是他无需掩饰什么的人,平日收敛起来的本性也就暴露了出来,那副模样虽与凶狠无关,却让人莫名压抑,本能的不想靠近。

小城下意识的止住了脚步,视线垂敛向下,恭谨之中带着几分小心:“您交代的事我去办了,不过当地营业厅查不到外地号码的通话记录。”

其实要查通话记录不一定要去营业厅,网上营业厅一样能查到,小城之所以去营业厅查是因为他不记得服务密码了,奇怪的是他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楼梯间静了半晌,周子骞把烟蒂碾在窗台上,转过身道:“小城,你来周家快五年了,应该知道我烦家里人欺上瞒下,我对你做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送走云阳的时候都没动你,并不是因为你特殊,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吧?还是说你觉得你马上就要离开周家了,不用再顾忌我的意思?”

小城连连摇头,他本来就忌惮周子骞,这番言轻语重的“点拨”过耳冷汗都要下来了。宅门的差不好当,尽管小城一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在过去五年里他还是或无意或无奈的犯过不少错,其中最大的过失就是隐瞒了两位小少爷有悖伦常的私情和这次疏忽之下间接导致小少爷被绑架,只这两次大过,可两次都大的离谱。虽然周子骞念在他在过去五年里尽心照顾小少爷的苦劳上网开一面,饶他全身而退,但不代表他从此之后就能有恃无恐,如果他离开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让他一家老小不得安宁不过是周家人一句话的事儿,再者说他现在还没走,在这种时候触怒周子骞很有可能连全身而退都成奢望。

“你能明白就好,我怕你急着离职乱了分寸。”周子骞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小城害怕,要他拿不出多余的胆量隐瞒任何一点关于侄子的事情,见小城的反应如自己所愿一般,周子骞才切入正题,“你仔细想想云溪最近和什么人联系过,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其实周子骞没有听到叶涛打电话,但看到他走进病房时叶涛有一瞬间的怔愣,那是措手不及的反应。如果叶涛没有迅速的镇定下来,若无其事的掩饰过去,周子骞兴许不会想太多,可他应变能力太强,谎话说的太真反而显的虚假,让人觉得他欲盖弥彰。当然,只这一点小端倪不至于让周子骞小题大做的去查自己的侄子,周子骞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看不懂这个由他带大的孩子了。

任何事任何人都经不起反复琢磨,叶涛和周云溪到底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即便外表上看不出差别,即便叶涛也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尽可能的弱化两人的格格不入、向周家人潜移默化的传递着周云溪的转变是因为小孩在成长,可本质上的差别是无法完全掩饰住的,就像这次遭遇绑架,叶涛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镇定,他表现出的冷静自持是为了安周子骞的心,不想在那种混乱的情况下再给他增加压力,就是出于这些考虑,或者说出于对周子骞不能言说的感情,叶涛流露了本性。

当两人脱离险境之后,周子骞有心思去深思细想的时候,叶涛在被绑架时反常的镇定便成了引子,那些生活当中原本不很起眼的小细节小端倪由此被想起,虽然凭借这些还不足矣让周子骞想象到自己的侄子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但却让他意识到,侄子的转变已经超越了一个孩子逐渐长大成人的范围了。

小城并不知道周子骞这番考量与疑虑,他误以为周子骞让他去查通话记录是怀疑小少爷偷偷联系了周云阳,这是周子骞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小城认真回想了半晌才慎重的开口:“孙少爷离不开人照顾,我几乎二十四小时待在病房里,孙少爷做检查我也会跟着,我没发现他和什么人联系,也没什么反常的地方。”

小城是个细心如尘的人,他说没有那十有八.九就是没有。

周子骞眸光垂敛,用左臂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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