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鱼虾太小了,捡回去怎么吃啊?”

“对啊大哥,咱们还是去海滩上碰碰运气吧?挖些海虫子烤着吃也比这个强啊。”

“不准去!上次小七就是被那种东西碰了一下,一条腿都没了,你们还敢下海?不想要命了?”

“可是那些渔民都下海啊!”

“人家买得起水褙子,我们买得起吗?谁都别说了,等我再想想办法!”

几个小小的身影慢吞吞地走远了,身后背着的小竹篓里,装了少的可怜的死鱼死虾。

“怎么回事?”姚亦昕皱眉。那些死鱼死虾既然是被渔民丢弃的,肯定就是不适合拿来吃的了,他有些担心这些孩子吃坏了肚子。

“问问不就知道了?”苏念白招招手,让随行的侍卫去找在码头附近巡逻的守城士兵打听打听。

没过一会儿,那侍卫就回来了,平静无波的脸上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大人,属下打听了,那些巡逻的士兵说,这些孩子都是几年前海妖之战中失去双亲的孤儿。”

“是他们?朝廷不是拨下了抚养战后遗孤的银两了吗?”苏念白没有再说下去,不用说也知道,这笔银子定然是被不知道哪个环节给贪墨了。只是这笔银子在朝廷众多拨款中太不显眼,所以他们的人才没有注意到。

“大人,那笔银子只怕是一文钱都没用到这些遗孤身上!”那侍卫愤怒道,“属下打听了,说是这些遗孤一直都是靠街坊邻居救济的,他们以前也去海滩上挖些贝壳之类的拿来卖,再加上附近一些好心人家的救济,勉强能混个温饱。可是前些日子城外的海滩上突然出现了一些淡粉色的透明状的海物,不小心碰到的话就会中毒,他们中间有个孩子因为碰上了那玩意儿一条腿都烂没了,从那之后,那带头的大孩子便约束其他人不许再去海滩,每日只在码头这边打些零工,捡拾些别人不要的死鱼死虾为生。”

“此地郡守何在?”苏念白冷声道,这种边陲小城池原本朝廷是不大管的,但是前些年和海妖打仗的时候,国师大人为了方便战时管理,曾经撤换过一批郡府官员,这些人严格说起来也算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一般人大多对“自己人”没有多少防备心,国师大人积威甚重,以至于一时间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胆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闹出这种克扣战后遗孤救济款的丑事,当下就气得差点想杀人。

“别急别急,我看当务之急还是先安顿好那帮孩子吧,你们若是现在去查案,万一打草惊蛇,这些地头蛇狗急跳墙,万一去杀人灭口可怎么办?”姚亦昕急忙劝道,这种套路他最熟悉了。

苏念白看了那侍卫一眼,那侍卫立刻招手带着两个人离开了,大约是去找那些孩子们的落脚地去了,至于如何安顿好这些孩子,姚亦昕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不说国师在大元的政治地位了,就是苏家自己,在本地的别院都很大,足够安顿好这些孩子们了。

遇到这么一桩糟心事,俩人也没心情继续在外面闲逛了,而且,姚亦昕也知道,发生了这种贪墨遗孤赡养费的事情,以苏念白的脾气是一定要管的,他有公事在身,姚亦昕也不好让他继续陪着,索性和他一起回了别院,说不定还能帮着一起安顿那些孩子。

回到别院,果然那侍卫已经带着这些孩子过来了,后面还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半大孩子,瘦弱的小身躯上盖着一床破旧的薄被,被子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上面斑驳地打着各种颜色的补丁。

这就是那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孩子吧?

姚亦昕心下一酸,就看到那最大的孩子带着其他孩子走过来,朝着国师大人直挺挺跪了下来,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苏念白并没有阻止他们,他受了这三个头,一来是安他们的心,让他们能安心住在这里,二来,他也打定主意要为这些人讨回公道,他这辈子最恨有人从他口袋里贪墨钱财,哪怕是国家的钱财也不行!

更何况,这些人贪墨的不单单是一笔银钱,更是这些在战争中失去双亲的孤儿的救命钱,简直该死!

国师大人黑着脸拂袖而去,那打头的大孩子顿时脸色一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了贵人生气,当下局促地弓着腰站在那里,他已经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知道究竟哪些人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因此,那侍卫找过来,拿出国师府的令牌,说明来意后,他便立刻跟着过来了,不过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已经没有一粒米可以拿来熬粥了,再不吃饭,靠着那些死鱼死虾,他们早晚也是一死,既然如此,何不搏一把呢?

他赌对了,眼前这些人,和他看到过的那些官府里的人都不一样,方才那侍卫进门的时候,甚至还嘱咐看门的去请医者来给小七看病,他那时候就知道,自己这次是来对了。

只是,苏念白的反应却让他莫名有些忐忑。

“那个,你别怕啊,他只是在生气那些贪官克扣你们的救命钱,不关你们的事,对了,我先带你们进去吃点东西吧,再给这孩子看一下,他好像发烧了。”姚亦昕急忙和那侍卫一起将这些孩子带到后院,这里有一处专门待客用的小院子,唤作秋芦院,大小正适合拿来安置这些孩子。

苏家随行的就有好几个医者,担心消息外泄,侍卫们自然不敢从外面请医者,幸亏自己家就有,请了医者过来,掀开破旧的棉被,一股恶臭顿时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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