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和余氏那个时候刚刚统一了意见,决定站在女儿沈婉这边,帮她跟萧玉琅和离,这会儿听到丫鬟进来禀告说萧玉琅求见,两口子便一起出去见他。
还是在刚才沈婉见萧玉琅的花厅,沈昌两口子坐在花厅正中的官帽椅上,见了萧玉琅。
萧玉琅恭敬地向两人行礼之后,便赶忙认错,说自己糊涂做下了对不起沈婉的事情,想必沈婉回沈家也对他们说了。他这一趟来,就是来接沈婉回萧家的。他恳请两人帮自己说服下沈婉,让她别太计较,而且以后自己发誓绝不再犯,不但如此,还可以不纳妾,不收房里人。只要沈婉跟他回去,继续做夫妻。
沈昌听了倒想原谅女婿来着,可余氏抢先说话了:“你回去罢,我们已然决定让婉儿跟你和离了。”
“这……”萧玉琅很意外,天下还有二话不说就赞成女儿和离的爹娘,他今天也算是见识了。毕竟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夫妻之间闹矛盾了,做父母和长辈的不是该劝和不劝离吗?
可岳母却好,一开口就说赞成沈婉跟自己和离,这哪里是做长辈的态度,更何况自己刚才又那么诚心诚意地认错了,还赌咒发誓说,以后只疼沈碗一个,既不纳妾也不收房了。
这样都不能让岳父和岳母原谅自己吗?
萧玉琅忙转脸看向沈昌,道:“岳父,你可要帮小婿啊。”
意思是,大家都是男人,这在外面逢场作戏,跟个女人私通,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沈昌咳嗽一声,垂眼不语。
刚才可是在老妻跟前发过誓的,说了要站在女儿这边,这要是去帮萧玉琅说话了,等会儿回去老妻真跟自己闹和离,那就是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扯。想了想,他认为自己还是保持沉默好一些。
反正不是还有爹在吗,女儿要和离,最后还是由爹来决定。爹不点头,女儿想和离也和离不了。
余氏见状,得意地勾了勾唇,接着又说:“我沈家的女儿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金贵着呢。可你倒好,把个金玉之人当个稻草人儿打发,你做下的事情,让人不齿。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你跟我家婉儿无缘,彼此好说好散,以后还好相见,沈家和萧家在这金陵地面上也可以相安无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萧玉琅心说,我倒想好说好散,可我祖父不许,我有什么办法。
这话他不好直说,只能委婉道:“小婿临来时,祖父交待我一定要将阿婉接回萧家。”
余氏想将萧玉琅打发了,便说:“你回去与你祖父说,我跟婉儿的爹都觉着你们还是和离了好。”
萧玉琅听了,暗想,好在爹和祖父早有叮嘱,若是遇到沈婉的爹娘阻拦接回沈婉,就求见沈婉的祖父。因为沈婉的爹娘会因为爱女心切,听沈婉的话,赞同和离,可是沈婉的祖父,却绝对不会冒着跟萧家交恶的可能,顺从沈婉的心意。
他随即说他想要求见沈家的族长,要是他老人家也认为他应该跟沈婉和离,那么他就回去,把沈家族长的话告知自己祖父,然后跟沈婉和离。
“你这个人……”余氏指着萧玉琅不悦道,她本想说萧玉琅不要脸的,可又想到,毕竟萧玉琅这会儿还没跟女儿和离,要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难听,女儿跟萧玉琅和离不了,将来萧玉琅记恨自己说过的难听的话,怕是又要报复女儿,对女儿不好了。
她甩了甩袖子,将难听的话咽下。
一直没说话的沈昌此时说话了:“那就随你了。”
他的态度十分冷淡,说完,就拉起了坐在旁边的余氏,两夫妻扬长而去。
出去了之后,他对余氏说:“尽管为夫认为你对萧玉琅太不客气了,可你那么对他,我却觉着心里爽快。”
余氏斜睨他一眼,道:“这一回你好歹像婉儿的爹,咱们就不给萧玉琅好脸色看,他那样欺负我家婉儿,我们若还是好声好气跟他说话,显得我们女儿也太值钱了。”
沈昌点头,随即说:“可惜了,我爹终究是不会愿意得罪萧家的。”
“哎。”余氏闻言叹气,“但愿爹也为我婉儿出气,好好教训一下萧玉琅。另外,就算爹同意萧玉琅接婉儿回去,我也会拉着她,多在沈家呆些日子再回去。不然萧玉琅来一接就回去,也太掉价了。”
……
沈婉回到女楼之后,派了人盯着萧玉琅,看他有什么举动。
她爹娘去见了萧玉琅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沈婉的耳中,她得到的消息是,她父母拒绝了萧玉琅接她回萧家的要求,并劝他跟自己和离,可萧玉琅不愿意。
萧玉琅说是其祖父要他来接她的,要是接不回她,他就交不了差。
在她爹娘走后,萧玉琅又通过二门上的人传话,说他要求见沈家的族长,因为他祖父,萧家的族长有话要他传给沈家的族长听。
“看来,这一回是要图穷匕见了。”沈婉听了来向她禀告的丫鬟的话之后,站在南窗前,看着窗外,蹙起了眉道,“该来的始终会来。”
景兰当时伺候在沈婉身侧,她也晓得萧玉琅来了沈家,要接沈婉回萧家去。
沈婉求了夏妈妈帮忙说服沈婉爹娘的事情,她刚才也听说了。
方才从前院花厅来的丫鬟禀告的沈婉爹娘支持沈婉,让萧玉琅跟沈婉和离,而萧玉琅不肯,要见沈婉的祖父,她也听见了。
见到沈婉蹙起了长眉,听到了她自言自语的话,她也跟着担心起来了。
景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