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如果我不说明白刘叔肯定以为我辜负了他老人家的重托,以后会喋喋不休。于是我找个地方坐下,说:“我穿过黑泥护城河之后上到祭坛中间的位置,那上面有一扇门,上面有块拼板。”
“机关?”刘叔在我旁边坐下。
“应该算是一种机关,不过和咱们的古墓不太一样。那更像是一道智力题,上面有二十个石头块,每一块上都有一个玛雅文字。”
“写的什么内容?”索菲亚也来了兴趣。
“我上哪认识那玩意儿去?不过我想起来我在黑城墙里面看见过这二十个文字,回想着它们的顺序,把每块石头归位,居然真把门打开了。”
“得亏是你,换任何一个人都完了。”刘叔说。
“那也未必,”索菲亚说,“我认识大多数玛雅文字,可以根据意思归位。”
“你行,你行。”刘叔撇了撇嘴。
“当时我真在想要是你在就好了。不过我这好记性把我给救了。”
“然后呢?”刘叔着急地问。
“门后面是一条甬道,门口有两个蛇身人头的妖怪,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球。”
“姥姥儿!水晶球你丫不给老子拿出来!”
“你丫别猴急。我走到甬道尽头,又看见一扇石门,上面还有一个拼板,这次有十八块文字石块。门两边各有一个蛇身人头像。”
“我知道了。”索菲亚说,“这两扇门上的是玛雅人计算年月的方法,他们把一年分成十八个月,每个月有二十天。”
“十八,二十,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可这样算来一年才三百六十天,不是说玛雅人的天文观测非常准确,一年的时间和现在的标准只差几分钟吗?”
“三百六十天是玛雅人的常规时间,在他们的一年中还有五天是禁忌日,加起来一共是三百六十五天。”
“差不多行了,水晶球呢?你丫不是给啐了吧?”刘叔表情痛苦,好像碎的是他的蛋。
“我按照记忆挪好十八个石块,门还没开,两个石像先转过来了,张开嘴,吐出绿色雾气。”
“有毒。”
“我也这么想的。赶紧往回跑,可跑到甬道入口的时候现出去的门关上了。毒雾很快飘过来,熏得我脑袋疼。我不停思考,终于想到可能我需要把两个水晶球拿到里面那两尊石像的手里。”
“这思路没毛病。”
“可我当时抱着水晶头骨,两个水晶球又太大,我身上装不下,没办法我只能把绑裤衩儿的皮绳拿下来捆住水晶头骨,一手攥着一个水晶球背着头骨往里面爬。”
“啊哈!”索菲亚大笑,“所以你才把你这么完美的身材暴露给我看的。”
“别闹。”我有些尴尬,“结果真管用了。我把水晶球放在神像手里,它们闭嘴归位,石门打开了。”
“门后面还有毒气?”
“没了。”
“没了你丫不把水晶球拿回来?”
“我想来着,可我现我眼前一片漆黑,只能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自称是依西塔布的女鬼。”
“女鬼?”
“她说她就是水晶头骨,让我跟着她。我们边走边聊,聊着聊着我感觉情况不对,开始问她问题。她答不上来,我说那我不能跟她走了。她就急了。”
“我跟刘叔混这么久了,能受她那个吗?一水晶头骨就把她砸死了。然后我恢复视觉,现自己正在迷宫里。”
“她真的是鬼魂吗?”索菲亚下意识朝我靠近。
“不知道。现在我也搞不清楚,我能看见她的时候看不到外面的东西,等把她砸死我就能看见了。我觉着那绿雾好像有制幻的作用。”
“还好。”索菲亚轻吐一口气,“我不能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
“我走出迷宫,看见一扇更大石门。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方形水池,里面遍布蓝色光点,水池中间有一座高台,黑雾笼罩。”
“就是那儿了。”刘叔笃定地说。
“对,就是那。当时我留了个心眼儿,没直接过河,先用火把插进水里试了一下。你们猜怎么着?”
“火灭了!”刘叔皱眉道。
“滚!火把早就灭了,我插的是木棍。”
“我知道,那是吞虫。记录在玛雅古籍中,它们具有很强的繁殖和吞噬能力,但只能在特定的水域中生存。”
“对,它们把火把棍儿吃了。我一看过不去,就顺着水池周围的环道走,结果在拐角处看见一座高台。上面是二十进制的数学题,我算出答案之后高台落地,我走了过去。”
“玛雅人的二十进制数学领先整个时代。”索菲亚说。
“我继续走,现每个拐角都有一座高台和一道题,全部解开之后有四条路从水中升起,以对角线的形状通往中央高台。”
“数学用完,就用几何了。”刘叔说。
“你还知道几何?”
“我去,你当哥真没上过初中呢?”
“到高台之后我顺着台阶往上爬,水晶头骨驱散了黑雾,露出顶上的石头棺材,就是碎了的那个。我把水晶头骨放在棺材上面羽蛇神头部的位置。高台升起,一直把我送到祭坛顶上。后面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不是哥哥我没努力,是丫的除了石头真的什么都没有。”
“有!”索菲亚反常地说道。
“有什么?”我和刘叔一起问。
“智慧!玛雅人无上的智慧。”
我和刘叔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