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子,满脸是血的疯子。
当时我们俩距离它有大概五米的距离,他正撅着屁股在球根与地面的夹角里干什么。
刘叔低声喊道:“疯子,丫干嘛呢?”
疯子茫然地回头,看见我俩之后咧嘴大笑,露出一口白牙,之后他摆手示意我俩后退。
这时,我们周围的藤蔓活跃起来,张牙舞爪地朝疯子扑去。疯子把东西放下,抽出砍刀,左右开弓,把那些藤蔓悉数砍落,过程中藤蔓每断一次就喷出一股鲜血,弄得疯子跟血人似的。
刘叔拉着我后退,一直躲到一根粗大的树桩后面。几根细藤蔓爬过来,刘叔把它们斩断。
没过多久,疯子从我们头顶跃过,靠着树桩,坐在我们旁边。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举起起爆器按下按钮。
几秒钟之后,一声巨响伴随着强劲的冲击波从我们两旁掠过。我们仨捂着耳朵,还是被震得听不见声音。
冲击波过去,疯子立刻站起来,朝树桩后面看,之后他越过树桩不见了。
我急忙站起来,见他又回到球根下方。刚刚他埋置的炸药摧毁了附近的藤蔓,并且在球根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豁口,但就球根庞大的身躯来说,这个豁口并不足以致命。
眼下,它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臂”,我看见有人被藤蔓卷着高举到空中,球根背面的枪声更加激烈。
疯子做得专心致志,丝毫没注意到有几根藤蔓正在朝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我看见时刘叔也看见了,大喝一声杀出去,挥舞砍刀砍断了两根藤蔓,溅了他一身血。
另外两只藤蔓趁他不备,抓住了他的脚,他反身劈砍,刚刚砍断一只脚上的,手臂又被抓住了。
这时,疯子完成任务跑回到我身边,刚想按起爆器,表情忽然一怔,大声问道:“刘叔呢?”
我指着树桩后面,“他去救你了!”
疯子暗道一声,收起起爆器,跃出树桩奔向刘叔。
两人背靠着背,彼此策应,成功把藤蔓引到我这边。
疯子一边劈砍一边朝我摆手。我会意,急忙蹲下捂住耳朵。他俩跳到我身边,片刻之后,又一声巨响响起。
尘土和碎石从耳旁掠过,更多藤蔓被炸弹,劈头盖脸地落下来。
我刚睁开眼睛,就见疯子要往出跑。我赶紧拉住他:“你还有多少炸药包?”
疯子拍了拍腰部,“还剩一个了,用完我就回来。”
我连忙摇头,大喊着:“它太大了,不管用!”
“作家说得对,别浪费了!”刘叔说道。
“沙克给我三个炸药包,让我用完。我得用完啊!”
“他们人呢?”
“他们都在正面吸引着怪物。你们俩没事真是太好了,先跟在等会儿,回来咱仨再聊。”
“聊你大爷啊!你长点脑袋,炸不对地方都白炸了。”
“那你说炸哪儿?”
“作家你觉着呢?”刘叔忽然问道。
“我哪知道,我觉着这事儿应该问迈克尔,他是搞生物研究的,没准儿听说过这种东西。”
“老迈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没啊!他不见了?”
“那就是不见了。我们在营地遭受藤蔓袭击的时候,没看见你们四个,还以为你们一起走得呢!”
“没有,就我跟作家。我们也遭到袭击了。”
“甭管了。你说炸哪吧,刘叔!”
“我觉着这玩意儿的命门应该在头顶上。”
“头顶?”疯子一脸鄙夷,“炸弹搁头顶的威力要比搁在地面小一半。”
“不,”刘叔道,“我和作家亲眼看见这玩意儿从金字塔的水池里爬出来的,它头上有个像是石碑的玩意儿,是石头做的,炸了它估计能制服这家伙。”
“那就这么办了!”疯子再次跳起来。
这会儿,藤蔓游走过来,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刘叔道:“这么着,作家你拿我的刀,想办法绕到前面去让安德里他们点些火,我掩护疯子爬到旁边的树顶上。疯子你到高处,找个合适的位置跳到球根身上。”
我和疯子一起比出ok的手势,分头行动。
跑出去的刹那,几根藤蔓朝我猛扑过来,拴住我的脚踝,把我拉了个狗吃屎。我回身把它们砍断,继续跑。
地面上满是到处移动的藤蔓,好像一张网,看不出哪根是从哪里来的。头顶上球根最粗的几根根须全都插在土里,像是吊车的四只脚一样把它牢牢固定在地上。
第二粗的那些,也是最多的那些,一部分缠着周围的大树,另一部分在空中飞舞。更细的都比较短,像是汗毛一样在粗根之间不停摆动。
没有一根地面上的藤蔓是从球根身上长出来的,但它们却一起出现一起进退,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大地之下存在着更多的根须,而球根的粗根插入地里之后能把它们激活。
就好像是一个君主和众多附庸的关系。
绕到球根侧面,我看见一个血十字士兵正在向球根疯狂扫射,子弹在球根身上移动,留下一排密集的弹孔。但这些弹孔只像汗毛孔一样微不足道。
路过他,前面出现更多我们的人,沙克和安德里都在其中。
这一面球根的根更多,鞭子一样来回抽打,球根庞大的身躯给人群形成碾压之势。
我大声喊:“安德里,这家伙怕火!点火能驱散他们!”
枪声混杂在一起,直到我碰到安德里他才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东西怕火,点火,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