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首座喝道:“胡诌!你如此说话,根本污蔑丹宗。你二位目无尊长,莫怪我……”
“哼哼哼,好大口气,莫怪什么?”
侯首座愠怒道:“何方妖人?给本座现身!”
这时一柄蒲团扇冲到侯法护面前,重重掌刮了他一记光。蒲团扇道:“法护,百多年不见,脾气还是如此臭。这些年,本尊有否以辈份压你?适才对你的掌刮,难道你会高兴?将心比己,你侮辱非昆仑弟子,他们会高兴么?”
这时,侯法护脸一时白,一时红,他道:“你休得模仿师叔祖!”说毕,雷霆杖击去蒲团扇,想逼出真身。
蒲团扇在空中丝毫无损,抖动两下,又是连刮侯法护两记耳光。一阵金光闪现,一个穿着朴素衣衫的老翁出来,玉华渊见他脸似狐狸般狡猾,嘴角隐含着不屑的笑意。
蒲隐仙道:“适才一记耳光,因你不分青红皂白,攻击老夫的法器。另一记耳光,是你想加害同门、加害长辈。”
侯法护见蒲隐仙真身,想起刚才的冷笑声,立即跪下连接刮着自己耳光道:“弟子不知是蒲师叔祖,请原谅弟子……”
蒲隐仙以法力锁着他的右手道:“慢着,我不喜以辈分压人,我爱讲道理。”司空溯一听,不禁嗤笑,这人最爱捉弄别人,居然声称自己爱讲道理。
蒲隐仙道:“你适才挖司空溯的眼睛,便是加害同门、加害长辈。司空溯是我最后的入室弟子,我是你师叔祖,那他是你的?”
侯法护脸有难色,艰涩地逐个字吐出道:“师,叔。”
司空溯这时双眼瞪着他道:“喂,蒲老头,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蒲隐仙用着蒲团扇拨了下他道:“你习成我的绝密拳法剑术,又给我重启法源,且不算我是徒儿,算什么?不过,我依旧爱跟你称兄道弟,毕竟司空弟心性单纯,甚为好玩。”
司空溯气得说不出话来,玉华渊抿嘴一笑,过后道:“恭喜你成天下第一宗师的长辈了。”
蒲隐仙道:“法护,你死心吧,仙菀丹我只给自己弟子。日后见到司空弟,晓得怎么称呼了吧?你可最爱纲纪辈分,什么尊尊臣臣、师师徒徒、父父子子。”
被解封双手的侯法护正经地向司空溯作揖道:“请司空师叔原谅本……师侄的愚鲁,日后请司空师叔多加指点。”
司空溯见到如此,到头来还不是辈分压人。他得意地拨了下头发,浅浅笑着道:“侯师侄,不必行大礼了。我与你师叔祖尚有话聊,请你回避吧。”
侯法护道:“好,弟子告辞。”说毕,他按着昆仑礼仪,向长辈叩头三下,瞬移离开。司空溯嗤笑一下,注意到玉华渊刚才观望着自己的笑意,两人接触视线时,脸甚是红粉菲菲。
蒲隐仙道:“玉老弟,你当真不要?”
玉华渊抱拳道:“昆仑仙翁修道精深,德举名天下,仙翁尊比晚辈更适合服用。告辞了。”
蒲隐仙摸着胡子,不明地笑了下。司空溯一见道:“蒲……师父,你打什么算盘?”
蒲隐仙一柄团扇拍落司空溯道:“司空弟再喊我作师父,老子我可不高兴了。不高兴了,你可知我又压抑不住作弄你吧?”
司空溯道:“好蒲疯兄,小弟怕你了。我这就辞别,日后有缘再见。放心,我不会打着昆仑大名,招摇过市。”
蒲隐仙哼哼哼笑几声,消失在他们眼前。
玉华渊踩上金光,凌空飞前,司空溯随之跟着。二人走了十多里,玉华渊伸出碧骨箫道:“缘分已尽,司空弟莫在跟前。”
司空溯道:“死缠难打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玉华渊道顿了顿道:“我将去令你痛苦的地方,请你莫在跟前。”
司空溯道:“我又不是豆腐做的,玉兄是制止不了的我铁一般的意志。”
玉华渊道:“雾水情缘,花开花落,世上并无百日红的道理。”
司空溯不发一言,继续跟着玉华渊前飞。云海厚重,山陵庄伟,二人御剑在未知航道上。
第三卷 :混元天眼
第40章 第一章 血釘
风云骤变,甚为不祥。明月卿知阳镜清屁股长针,不能坐久,去了趟鱼凫,他趁着清静闭关练功。
自从在冰湖中重聚元身魂魄,加之吸收日月天地精华,明月卿的法力比其他修道士精深许多。
明月卿在清晨方在云雾中落下,有感一股舒爽凉气油然钻在各大脉穴。正当他想用点早膳,屋中的铜铃响起,明月卿挥出一法镜,看到太阴山石碑前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乌云密布不是斗法起来,便是有人降临。明月卿听雷声音量,似乎是一大阵仗,他心内道:“难道侯法护提早出关,要来杀我?”
明月卿思考了下,想起自己回绝阳镜清即日瞬移到峨嵋,当下大祸随之而来,不好再拖他下水。
明月卿到地窖,见到两个酒壶法力比之前增强许多,颜色变得通透,两个酒壶鼻子正交缠在一起。他执起阳镜清那个酒壶,以音讯术道:“镜清,若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若我活下来,我们继续逍遥江湖,好吗?”
他带起明家挪移来的护身法器,随之在主修堂打坐,天阙剑晶亮着,正等着一场血腥风波。
乌云雷电击落在太阴山石碑前,一群身穿黑纱鹤氅,内为灰袍的昆仑门生随着闪电降落。
为首的人为昆仑长老,侯法护师弟巫天佑,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