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凌霄非常火大,对聂长生的解释一点也没有听进耳朵,脑力迅速地计算着,是不是他太低估了这个女人了,好端端的,给被监护人转什么学?肯定有什么阴谋!让两个小的纠缠在一起,她就有机会接触师哥了吧!哼!她敢有动静,他就敢先下手为强!
一瞬间,庄凌霄的脑力就闪现了数十条短期内怎样让宁子沁彻底消失的法子,必将让她后悔对聂长生的纠缠不休!
却是不想想,人家或许没有这意图,就算有,对象也未必是聂长生。
车后座的贺鸿梧也已经看到了楚颖颖,解开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飞也似地朝楚颖颖跑去,口中大声叫道:“颖颖,颖颖,你可到了!”
正要解开安全带的聂长生蓦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强力钳住了手臂,他讶然地望向主驾驶上的男人,庄凌霄兀自握牢不松手,力度虽大,却拿捏准确,不至于让聂长生吃痛,口中命令道:“不准下车!”
“宁医生是带颖颖来报名,你……”聂长生挣不开他的禁锢,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的是她!”庄凌霄阴沉着脸,不耐地哼道,h市这么多学校不去,偏偏挑选了实验中学?不是怀了司马昭之心还能是什么?心底盘算着,让政教处寻个什么机会,让转校生楚颖颖退学,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
聂长生看着他眼里闪过的狠诈之色,眉头一皱,冷声道:“你又在想什么?我警告你,有什么恩怨别冲着小孩发泄!”这个只会以己度人又不会自我反省的家伙,造成现在的局面,难道不是他所作所为导致的吗!
庄凌霄咳了一下,清清嗓音,掩饰了被一言中的的尴尬。
挣开他的手,聂长生径直下了车,从后车厢里拎出贺鸿梧的行李包,跨步走向校门口,客气地跟宁子沁攀谈了一阵,就听到了聒噪的喇叭声狠命地响起,“叭叭叭”的吵得在场所有人心浮气躁。
眼尖的人早就看到了是这辆限量版豪车制造出来的噪音了,能让子女进实验中学的家长身份都很显赫,非富即贵,所以对这么鲁莽嚣张的家长极其厌恶,有人已经记住了车牌号码,打算跟学校投诉一下,撤去该家长的子女的学位,看他还嚣的嚣张得起来!
“聂叔叔,庄叔叔是不是在催你回去啊?”就连迟钝的贺鸿梧,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聂长生知道自己再不回去,指不定那家伙又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于是把行李包递给贺鸿梧,叮嘱了他几句,又跟含笑不语的宁子沁道了别,这才转身回去。
被车喇叭干扰了的家长开始告诫自己的子女:“看清楚了没,要远离那个男生,家长这么蛮狠不懂礼,教出儿子还能好到哪儿去?”音量很大,唯恐走过的聂长生听不见似的。
聂长生上了车,扰民的噪音才戛然而止。
“开车!”聂长生脸色如霜,冷而凛冽。
庄凌霄乜视了他一眼,倒也从善如流,打转车头,徐徐然离开了实验中学的门口。心里却盘算起来,最近师哥的脾性似乎涨了不少呢,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经此一役,聂长生对晚上赏花灯的约会兴致缺缺,非常不配合庄凌霄的安排。
“两个选择,”庄凌霄把蹭过来的小白丢出房门,倚在门口里,痞痞地道,“要么换上衣服出门,要么脱了衣服上床。”
他说的直白,聂长生脸色更加难看,抿着唇一动也不动。
“五分钟后,我来替你选择。”庄凌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简直阖上了房门,老神在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数着墙壁上“滴答”作响的壁钟算时间。
五分钟真漫长,他应该说一分钟的,庄凌霄摸摸下巴,自己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四分二十秒的时候,房门打开,穿戴整齐的聂长生沉着脸,径直走向玄关。
被五颜六色的彩灯装饰一新的小西湖宛如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岸边倒影下,一片纸醉金迷的残影,她在夜风吹拂下摇曳着身子,翩然起舞,任凭熙熙攘攘的人群评头论足。
彼时已经过了赏花灯猜字谜的年龄,两人坐在车厢内,远远地看着繁灯夺月的闹区,一时寂静无声,倒是一双双一对对手挽手的情侣从车旁走过,比璀璨的灯辉更亮眼。
“哥哥,买花送给姐姐吧……”一个挎着花篮的小女孩追着一对情侣兜售她的生意。
“不要,不要!”男的不耐烦的挥手,试图甩开扯住自己衣袖的那只八爪一样的小手。
“哥哥,才五块钱一支,很便宜的。”小女孩不死心,已经死缠烂打。
“我不要!”女的也加入了厌弃小女孩的队伍,高声道,“快放手,你找别人买去!”
小女孩单薄的身躯被甩下,有点气馁地干站着,天气很冷,她对着小手呵了一口气,缩着脖子,目光四顾,寻找下一个纠缠的对象。
“你好,我买一支。”有个声音突兀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小女孩搜寻了一下,才走到一辆车的窗前,高兴地道:“哥哥,要买花吗?五块钱一支。”
聂长生扫了一眼花篮,给了她五十块钱,将花篮里有点残败的玫瑰花悉数买了下来。
“哼,别以为她穿了一件福利院标志的衣服,就把她当成孤儿,说不定……”庄凌霄嘲讽的声音响起,还要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