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若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还是乖乖的跑到草丛里变成了只毛茸茸的小狐狸。陆离霄将他抱起, 踏入裘掌门的小院,馇昧饲妹拧
“进来。”裘掌门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陆离霄进门后, 对裘锡圭立在窗前的背影躬身行礼:“师尊。”
裘锡圭回转身来, 扫了眼他抱着的狐狸,“哪来的狐狸?”
周子若是狐妖的事貌似只有杜寒枫发现了, 他并未透露出去,陆离霄道:“弟子养的灵狐。”
裘掌门没太在意周子若,问道:“伤势如何了?”
“多谢师尊挂心, 现已无碍。”
裘掌门放心的点了点头。不过一日未见,周子若觉得他看上去似乎苍老了许多。想来也是,三十年前旧案真相大白,这么多年相互扶持的师弟实际上是变态杀人狂,不但当年杀了自己视同兄长的大师兄,如今还杀了自己一手教导长大的弟子,不心累是不可能的。
于是心累的裘掌门抬手指向放在墙边矮桌上的长木盒,“不离在里面,你拿回去吧。”
陆离霄上前将敛入鞘中的不离拿出来,“多谢师尊。”
“下去吧。”裘掌门挥了挥手,陆离霄却立于原地未动,裘掌门道:“还有事禀报?”
“没有。”
“那就出去吧。”
裘掌门正欲转身,陆离霄忽然清楚说道:“弟子想请教师尊,二十年前屠杀陆家村并杀害家父家母那人之事。”
陆离霄的父母是被人杀害的?连村子都被屠了?周子若吃了一惊。
裘掌门脸色骤变,严声道:“为师早告诉过你,当年青阳山便将那人找到□□!”
“不是这样。”陆离霄平静而笃定的看着裘掌门,“令弟子家破人亡的凶手,并非师尊与长老们所说的普通狂徒。”
裘掌门震动:“你……你说什么?”
“当年弟子年幼,的确相信了师尊与长老们的话,但后来冷师弟入门,弟子从他那里看到了绛月宫的标志。陆家村被屠那日,母亲的尸身上便留有……如此图案。”说到此处,陆离霄从衣襟中取出一物,周子若看见那是块儿罕见的红玉,上面雕刻了个花纹精致的小小的月牙。
红色的月牙……绛月!
“这枚红玉乃弟子在杀狐堡事时取自怨婴体内,正是此物吸收了怨婴的怨邪之气,才保怨婴在韩府多年都未曾伤人。绛月宫的人将此物放在怨婴的头颅内并非为了保护韩府的人,而是为了收集阴邪怨气。”陆离霄道。
裘掌门惊道:“收集阴邪怨气!”
“绛月宫销声匿迹十多载,并非当真隐世,他们正计划着什么。”陆离霄说出裘掌门心中的结论。
“他竟然……”裘掌门脸上震惊之色为沉怒所替。
“师尊与师叔们当年不告知弟子真相,保护弟子之心弟子感激不尽,但父母杀身之仇不共戴天,还请师尊……据实告知。”陆离霄说完,一撩衣摆跪倒在地。
裘掌门苍老的脸上皱起深深的沟壑,紧紧蹙眉看了他许久,最终,无力低叹:“我知你性情,陌儿入门后你即生有怀疑,这些年间想必也查到了许多……”
“所以,当初屠我陆家村的确是绛月宫所为?”陆离霄道。
裘掌门缓缓点头。
“那么杀害我父母之人——”
裘掌门闭目,沉声道:“正是司琴绛月。”
这几个字犹如一柄寒冰凝结而成的利刃,切碎了维持平静的那最后一根神经,冻结了房间中的空气。周子若明显感觉到陆离霄的气息深沉下来,那种压迫感是他自他身上从未感受过的。他明白虽然这个答案这些年陆离霄几乎已经确定,但在这一刻,他仍旧无法淡然的面对!
“他为什么……要如此做?”良久之后,陆离霄才低声开口:“弟子昨日去见了杜师叔,听闻当年正是家父将司琴绛月自蛮夷之地带回门中。”
周子若心中叹息,陆离霄的父亲,果然便是三十年前八名大弟子之一的陆尘舟。
重提三十年前旧事,再看如今,裘掌门似乎不胜疲惫,往日威严深重的气势全部化为无奈的憾恨。
裘掌门在书桌后坐下。
“当初司琴绛月被指为杀害大师兄的凶手,他拒不认罪,最终前掌门以他修习邪魔歪道为由将他逐出师门。那之后他消失了一段时间,等他的名字再次传入青阳山,已经摇身一变为异军突起的新兴大派绛月宫的宫主……”
“绛月宫短短数载间迅速发展壮大,在最初那段时间并未听闻他们做过何大奸大恶之事,但整个门派行事便犹如司琴绛月本人那般特立独行,与众多仙门世家结下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仇怨。这些积怨终于在一次仙盟大会上爆发,那次仙盟大会上,司琴绛月……亲手将四仙门三世家的掌门与家主……杀二伤五!其中便包括他的恩师前掌门。前掌门是受伤最轻的,大概是顾念那几年师徒之情,司琴绛月对前掌门出手还算留情,不过也仅仅是留情而已。”
“司琴绛月入门后只与一人亲近,便是当初带他回门中的四师兄……你的父亲。”话至此处,裘掌门看向陆离霄,“你与四师兄的性情……几乎如出一辙,威不外露,四两拨千斤。虽说当年大师兄才是众弟子之首,在弟子们间威望甚重,但其实大家心底都不由自主的更加信服四师兄一些……大师兄离奇身亡,前掌门伤心难抑,曾打算退位将青阳山交与四师兄手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