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蓁:“那我每次看你俩都发现要不你看他要不他看你要不你俩对视。”

陈泽悦:“看看而已,很奇怪吗?你不也老看我们?”

方蓁:“我那是——呸,又被你带笼子了,不是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吗?”

陈泽悦嗤笑:“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方蓁:“……”

“其实也没什么,”陈泽悦漫不经心地道,“也是我刚去看了小姑,在塔桥那边瞎转悠,他过来问能不能给他讲讲中国的事……他说他是中德混血,你知道吧?说是对中国很好奇。我那会儿碰巧很闲,就陪他聊了一会儿。”

方蓁说:“又忽悠我,那么漂亮一小孩儿,自觉地找上你,没有动心?”

陈泽悦瞥她一眼:“你也知道是小孩儿啊?那会儿他还没成年呢,一个人,胆小内向,又在异国他乡,钱花完了,想要的机会没碰着,梦想渺无希望,孤苦伶仃的,鼓起勇气来找你说话,你居然一心只想着要把人家qín_shòu了,真够可以的,要你是个男的我一定把你绝育了造福人类。再说,漂亮,自己找上我的,还少么?”

“……我以为他不一样。”方蓁讷讷道,“啊,这么可怜啊。”

陈泽悦耸肩。

“但是有一点,”方蓁这次底气漏了,“我觉得他应该是对你有点什么想法的……真的他经常偷偷看你你知道么,偷偷,只不过掩饰得不太好。”

这次轮到陈泽悦沉默了。半晌后他才道:“那次我怕他没钱了,又人生地不熟的,给了他一张卡……”

方蓁重点歪了:“兄弟你不怕是来骗钱的啊?”

“……”陈泽悦哽了一下,“没想那么多,再说了,其实一张卡也没什么,最多是我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罢了,我自己损失不大。但是我有次在后台听见有两个模特在嘲笑他的身世。”

方蓁:“……啊?”

陈泽悦摊手:“这么想吧,一颗家境不好的小白菜,还没成年要被迫负起家庭的重担,背井离乡地出去闯荡,但是眼前没有任何希望,这个时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同意了你的要求温声细语地陪你聊了一下午还悄悄给了钱——我猜他应该没有认为我是在侮辱他,这种时候心生仰慕是可能的。模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职业,看着光鲜,累得很,这几年大概过得不太好,而你几年前爱慕的那个对象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对你挺不错的……你有什么想法?一时有异状很正常吧。”

方蓁“唔”了一声,沉思一会儿,突然抬头说:“——聊了一下午?”

陈泽悦:“……”

他实在不能理解一个抓重点抓成这样的人是怎么能被夸工作能力强的。

“你是想说吊桥效应。但是悦悦,你看,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还这么敷衍我,不厚道啊。我又不是来挖你料的,”方蓁一本正经又理直气壮,“只是关心一下你的情感生活,而且要是你们俩关系有变化,我肯定也要随机应变嘛。”

陈泽悦没好气道:“陪你扯了这么久八卦,满意了吧?从我桌子上下去,把外面,小茶几上的那条玫瑰色的府绸拿来。”

“等等,你知道你对他好可能会让他喜欢你,你还……”

“总不能就因为这个故意对他不好吧?”陈泽悦说,“只是有点儿好感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如果飞机上我们打个招呼,出了机场就分开,最多叫个助理陪他玩两天,我们就此别过,那也就是个圈子里的点头之交,是你非要签人家的,懂吗方蓁蓁?”

“哦,”方蓁说,“你也不拦我一下,在飞机上我又没看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我拦你干什么,”陈泽悦,“他是个非常不错的模特,而我这里正需要他这样的——还不快去拿布!”

方蓁头天晚上跟费恩说怕他找不到路,第二天早上上班跟他一起走。等到次日方蓁去敲他的门时,费恩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十分妥帖了。

为此方蓁颇为怨念,说如果他起晚了,自己就能转头回去再敷个面膜。

“可拉倒吧你,”陈泽悦毫不留情地抨击她,“敷面膜?你不如少吃两块巧克力。”

方蓁正欲反击,却听见手机短信提示,摸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跳动着“陈泽悦”三个字。

方蓁一挑眉,看向陈泽悦;后者只微微点头示意她照做。于是方蓁转头问费恩:“对了,衣服怎么样?合身吗?”

陈泽悦昨天叫人给费恩送了几套当季的衣服过来。

“嗯,非常合适。”费恩冲她一笑,“谢谢蓁姐。”

方蓁嘴上答了一句“不客气”,手底下悄悄地给陈泽悦发消息。

-混账玩意儿,让我替你挡火力?

-送你个人情,又没让你掏钱买衣服。

-我差这几件衣服钱?

-不止几件,是几套。再说你不差这几个钱干什么整天找我买零食?

-……

陈泽悦在这天的正式工作中非常忙碌,他需要赶设计稿,要自己上手剪裁服装,还要掌握仍在出差途中的傅雪声等人的情况和亲自处理大额订单中出现的问题。方蓁有心分散费恩的注意力,做完例行的公关活动后便忙里偷闲地把人带到试衣室里试陈泽悦做的样衣——免得他坐在陈泽悦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翻一会儿杂志就要看陈泽悦两眼。

一起过去的还有原本的三个专任模特——清一色的东方面孔,昨天在场的那位试衣模特一路好奇地看着费恩,时不时问两句话,另一个女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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