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意思。”

“那就稍微给你提个醒,”一直走动着的人突然停了脚,俯身凑到邢纪衡的耳边,“我们在医院调查过了,说你有个私奔的老婆,她人呢?”

邢纪衡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心里也跟着有了点底,他语气平静地给了答复:“走了,我们早就分开了。”

“分开了?”审问他的红卫兵似乎不相信,四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眯了眯眼睛,回身冲另外两个下午就在这儿的人问了句,“你们来时这儿就没女的?”

“没有,”俩人都摇摇头,其中一个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们搜过了,这儿没有女的用的东西。”

“还真走了?闻着味儿了是怎么着,跑得还他妈挺快……”问话的红卫兵撇撇嘴,神情很有几分遗憾的样子,他走回来拿鞋尖踢了踢邢纪衡的肩膀,冷笑道,“就你这样的还治病救人呢?别是净到处搞破鞋了吧?”

话到这里,安昀肃终于也听明白了——他们口中的破鞋应该指的就是自己,他不知道邢纪衡在医院究竟是如何解释这些的,但至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破鞋是个男的。

从邢纪衡这里问不出什么新鲜“罪证”,几个红卫兵又把冒头指向了安昀肃,围着他,一人一句地炮轰:

“说!你为什么打革.命小将?”

“说!你跟这个反.动派是不是一伙的?”

“说!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想包庇他?”

“说!说!说!”

安昀肃被问得头昏脑涨,膝盖也跪得失去了知觉,几天没睡过的疲累之感终于卷走了脑中最后一丝清明——他一头栽到了地上。

“昀肃!”邢纪衡条件反射地过去扶他。

“谁准你动的!”两个红卫兵又拉扯着把他架了回去,“老实待着!”

“我是医生,让我给他看看吧?”邢纪衡心里又气又急,嘴上却不得不好言好语地打着商量。

年纪最大的红卫兵拿脚扒拉了两下安昀肃,见他不像是装的,便点了点头,语气似是在说某个物件一样,冲邢纪衡冷冷吩咐道:“别让他死了。”

邢纪衡咬了咬牙,起身赶到安昀肃身边,把他上半身抱到自己腿上,由于手边没有任何医用器具,只好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他颈侧的脉搏,感觉问题不是很严重,应该就是缺乏睡眠外加精神太紧张了。

他把捆在安昀肃手上的绳子解开,将人放平到地上,试着按压他的人中,一开始安昀肃没反应,又试了几次之后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睁了眼。邢纪衡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回去,他跟身边围着的几个红卫兵说:“让他休息休息吧,他现在身体很虚弱。”

“真没劲,”其中一个全无所谓地摇着头出了屋,“还他妈没打呢就晕了。”

领头那人的也“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行行行,天亮再审吧。”

因为安昀肃突然的一晕,审问终于告一段落,两人总算得空喘了口气,可也没能缓多久,太阳就升起来了。

天亮之后,两人便被分别带走了——邢纪衡照旧被带回了医院;安昀肃被街道文.革小组的人关了起来。

第67章 第67章

近一个月来,学校里红卫兵肆意打骂老师的情况日益严重,有的院系甚至还有老师被活活打死了。消息传出来,很多未参与暴力事件的师生均是义愤填膺,不少中间派都站出来指责这种行为。

红卫兵们再怎么“师出有名”也终究敌不过人多势众的围观群众,很多暴行进行到一半都因为有人劝阻而最终不了了之。然而这种收敛也只是收在了明面而已——十几岁、二十来岁的中学生,本来就处在情绪不稳定,做事也不考虑后果的年纪,眼见自认为正义的举动遭到群众抵制,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几番不得逞下来,他们也学聪明了,既然大白天当街“闹革命”容易成为众矢之的,那不如就改换时间地点,“牛鬼蛇神”们总不至于时时处处都有人护着。

“你!出来!”这天晚上,苏倾奕刚写完当天的“认罪书”,终于获准休息,刚躺下不到半个钟头,便被一声不管不顾的踹门声惊得睡意全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被人劈头命令了一句。

苏倾奕立马明白了,这是轮到自己了——近一个礼拜,每天晚上都会有同屋的老师被单独拎出去审问,究竟审出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老师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挂着彩的。

“让你出来就快点儿!磨蹭什么!”仅几秒钟的犹豫,又换来一声怒喝,来叫人的红卫兵骂完这句似乎还不过瘾,转身走出去一步之后又回过头来,突然抬腿给了苏倾奕一脚。

苏倾奕正靠在床沿弯腰穿鞋,这一脚正好踢在一侧肩膀上,他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滑坐到了地下,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更未开口作任何解释——这段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动不动被人推一下,搡一把,踢一脚的生活。起先还会忍不住抗议两句,但每每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除了再多换来一记拳脚之外没有半点用处,苏倾奕便也不再开口了。他跟大多数被“专政”的老师一样,不管遭到什么样的对待,都逆来顺受似的始终低着头保持沉默。

不过尽管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被莫名其妙带进一处空教室时,苏倾奕还是控制不住地心慌了起来——眼前六七个比自己小十几二十岁,身材却并不比自己像孩子的孩子,手里不是甩着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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