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以为,秦氏女儿因被同龄世族贵女嘲讽,自幼心怀不甘,才执意嫁入世族,虽表面看来从不与人口舌争执,但正因为如此,可见心性之阴郁好强,这女子心事过重,未免敏感,心胸狭隘,些微小事便会郁积于内,愤积越多未免会生阴毒,只恐将来搅扰得家宅不宁。”
太后想了又想,倒是微微颔首:“符氏所虑也不无道理。”突然便醍醐灌顶了:“我道武威伯为何单单寻上晋王说项,感情是伯夫人早有联姻之意,却先后被尔等拒绝,自然不好再来往,免得更受轻鄙。”
又再琢磨一番,太后叹道:“如今边将,唯一信得过者只有姚潜,未免单薄,倘若武威伯真有臣服之愿,于我也十分有利,就算为了不将他推去贺淇阵营,联姻一事也势在必行,他那长孙女虽然不大合适,好在还有两个长房嫡孙,其实我也早有意放缃儿出宫,正为她这姻缘考虑……”
韦元平原本对韦缃极为器重,哪里舍得让她嫁予勋贵,连忙插嘴:“太后,武威伯那嫡长孙,形容未免可怖,就怕缃儿……缃儿有一庶妹,年方及笄,虽为庶出,然则是符氏亲自教养,也是温柔敦厚,若与武威伯联姻,不妨让她……”
太后想到韦缃的眼高过顶,倒也不坚持:“武威伯府日后也许十分重要,这联姻人选可不能草率,好在伯府小辈正在服丧,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兄长莫若将缃儿庶妹送进宫来,让我教导一阵,便以同安侍读之名义罢,她为庶出,有了公主侍读之资历,将来婚配勋贵宗子才更有体面。”
韦元平方才长舒口气,喜滋滋地回家对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庶孙女耳提面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