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直视邵广:“谢、毛一党虽为太后亲信,然因上位者无能,党羽多为庸碌,可太后既要压制汝阳王党达成大权独握,目下自然需要真正人才奠定政绩,九兄也好,薛六兄与王七兄也是一样,在士人群体都已存在一定影响,故太后必然重用,以图网络人才为己所用。”
邵广这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的作用,却仍然一团焦虑:“那接下来,某应当如何行事?总不能为了应付太后,就行祸国殃民之谏罢?”
“九郎该当如何便当如何,只不过行事之前,希望预先与我等商议,万万不能莽撞,将自己置于险恶之中。”十一娘说道:“九郎经过夏阳、岭南一案声名鹊起,势必会收获许多有识之士主动交好,我不愿勉强九郎攀结权势,然而对于此类忠耿之士自当维持交往,但切记不可泄露晋王一事,当时机成熟,需要九郎等鼎力相助时,我自当知会。”
这一件事并不违背邵广的一贯原则,他当然颔首以示遵行。
十一娘又说韦缃:“七娘虽说功利,父祖又为太后党,然而大奸大恶之事她确也并未参与,不过是因家族先后出了文皇后与太后两位,有些不屈须眉之傲罢了,只韦七娘一贯不愿拘于后宅,早存终身不嫁之念,这回之所以答允婚配,必然是甘当太后耳目之用,意在稳稳笼络九郎,为太后所用,九郎当有准备,如何应对韦缃旁人却不能插手。”
由得邵广皱着一张无可奈何的苦瓜脸哀声叹气不绝,十一娘却又将话题转向:“如今十四郎与六哥已属三省职官,再兼邵九郎,不出所料应当也会留京任职,那么尹二郎与四姐夫倒是更加适合外放了。”
王七郎先就表达意愿:“我这较书郎也当得厌烦了,家祖父与家父之意,亦是赞成外放。”
尹绅也即示意:“在下对朝中人事知之不多,留京也无用武之地,全凭十一娘安排。”
十一娘虽然感觉到尹绅过于心悦诚服的态度似乎有些蹊跷,然而也并没有意思追根究底,只微微颔首,示意诸位可以放开手脚庆祝贺湛即将成为有妇之夫了,只与不能多饮的陆离避去一旁闲话,交待道:“陆哥明日通知殿下,徐修能一事我需禀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