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去了清风观。”
当见殿下蹙起眉头,碧奴连忙解释:“王妃牵挂着天师即将回去洛阳,总得正式告别,却又担心殿下来了玉管居后,孤单无趣,因此左右为难,还是婢子劝说,称殿下对王妃体贴入微,万万不会因而怪责,王妃仍不放心,便交待婢子候在这处,一见殿下过来,立即遣人通知。lt;gt;”
贺烨立时便被取悦了,笑着颔首道:“我当然不会怪责王妃,我什么时候因为这等小事就怪责王妃了?偏她这般小心翼翼。”
“王妃也是担心殿下独自赏月无趣,方才为难而已。”
这么说来,柳十一那丫头总算还有点良知。
贺烨抬脚便走,又问道一句:“王妃过去多久?”
“算来总也有了半个时辰。”
“那么也足够告别了,总不能耽搁天师安置吧,天师年纪大了,又不能熬夜。”贺烨自说自话,用意当然还是让碧奴速速前往催促。
可毕竟清风观隔得不近,一来一往又耽搁了两刻,足够贺烨沐浴更衣一番,洗去身上残留俗香,他没有让婢女绞干头发,披散着任由风干,当至廊桥时,正好瞧见十一娘从那头过来。
虽要继续赏月,贺烨却懒得再公整衣着,中衣之外,只散披着一件石青绸袍,显得格外悠闲,只那一头散发,还滴滴搭搭往下淌水,他也不在意衣袍浸湿,只顾着笑面迎人:“王妃瞧着并不觉得困倦,如此便好,这一整晚,我竟没有开怀畅饮过,就等着与王妃决一雌雄。”
十一娘哭笑不得:“这还用决?”
离得近些,才发现贺烨披着一头湿发活像是个水鬼,又没好气:“殿下虽然健壮,也不能这般儿戏吧,毕竟已是仲秋,夜来风凉,怎么不让人将头发绞干?若受了风寒,可得闹腾。”
贺烨原打算说道习武之人哪里这么容易受寒,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婢女们粗手笨脚,哪有王妃仔细?我是等着王妃为我绞发呢。”
便大剌剌坐下,闭着眼睛等着被侍候。
半响没动静,方又睁眼,却见十一娘也隔案坐下,正看着他抿嘴轻笑,廊桥上的灯火照进她黑漆漆的眼睛,这刹时的璀璨惊心动魄,于是胸腔里便不安静了,鼓躁得厉害。
“王妃这会子倒不怕我受凉了,做何只看着我笑?”某殿下外强中干的质问。
“殿下也没让人先预备好柔巾,这时若遣人去拿,一来一回又得消耗不少时间,不知殿下是否能够运生内力,将湿发蒸干。”十一娘格外好奇。
贺烨:
到底还是满足了王妃的好奇心,当场表演了一场功法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