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闹得这么大,又哪里瞒得过内察卫,自然而然便被太后听闻了。
这下子,太后不需再问旁人任何看法,已在心上把杨氏定了死罪。
太后甚至不耐烦用什么无子呀,不孝一类罪名授意贺佶休妻了,因为杨氏就算被休回家,保不定又会因为她的自大蠢笨捅出什么乱了来,一个失去利用价值并且还可能闯祸的棋子,最妥当的处理,当然是把她从*上摧毁,彻底断绝扰乱棋局的可能。
远在太原的十一娘当然不可能得知这件事端,此时的她,正在安抚大失所望的碧奴。
原来坊官何为坦承“罪行”之后,虽说碧奴立即制定了钓鱼计划,可无论何为怎么得意自夸,曾经收买他促成曲丰儿投军的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碧奴甚至授意何为在“得意忘形”之下,开始涉足赌坊,亏输多年积蓄,竟然还是没有钓得那条大鱼,眼看大半年过去,碧奴实在无计可施,这才向王妃请罪。
十一娘当然不以为意:“不是你有什么疏漏,抑或打草惊蛇,依我看来,对方根本便不重视何为,眼看花了笔钱财,我却并没允准曲家子投军,说不定早便想了其他法子,既何为再无用处,对方当然不会再与他联络。”
贺烨在一边听着,不置一辞,只待碧奴告退之后才问王妃:“十一娘难道当真一点方向没有?”
“殿下早就提醒我,倘若我真允准曲家子所求,也会将他荐往云州,故而……我猜这幕后之人应当便是来自云州,不是王知节,便是王知礼,不过我一时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有何盘算。”
贺烨颔首,对十一娘的推断表示赞同:“纵然不知那兄弟二人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可收买何为之人,却并非没有办法揪出。”
“他既不上钩,何为又不知他真实身份,还要怎么揪?”
晋王弯着嘴角咪着眼,笑得那叫一个老奸巨滑:“这回可算把王妃刁难住了,真是大不容易呀。”
却卖起关子来,摸着下巴一直奸笑。
“还请殿下不吝赐教。”十一娘没好气地起身福了一福,贺烨这才满意,喝了一口已经放凉的茶汤,装腔作势咳了两声,没说话,就开始摇头晃脑,这番架势十足到底还是让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不见松快的十一娘多少露出点笑容来,贺烨终于开了金口。
“王妃奉太后密令,重建云州同时设计铲除王进谷一系,难道竟会疏忽盯防,没有密布耳目?”
只不过稍微点拨,十一娘便恍然大悟了:“是,无论王知节抑或王知礼,甚至连王进谷与王横始,他们任何一人亲信只要离开云州潜来太原,我均不会一无所知,既然我一点风声未察,那么收买何为者便不是来自云州。”
“这可与王妃起初推断不符呀?”贺烨故意质疑。
“并没有什么不符,设计者必为那两兄弟之一,但执行者却另有其人。”十一娘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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