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温婕皇帝的脑海中划过了一丝清明。
旋即,她便微微一笑,将一只手落下,轻轻地捉住温敏皇后的手腕,后又微垂下了眸,含羞带怯地说道:“好姐姐,你说我直待人亲,那……你便来亲我一下儿呗……”
“好。”
温敏皇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即微微俯身,凑唇上去,与她略作纠缠。
“是……甜的么?……”
温婕皇帝颤抖着双臂虚虚地撑着温敏皇后的双肩,小心翼翼地问道。
温敏皇后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嗯,是甜的。”
温婕皇帝心中一动,旋即、将双臂勾着温敏皇后的后颈将她拉下,埋首在她的颈窝,情难自抑地痛哭起来。
☆、01
许婉嫣的父亲是北疆王,一等宁国公。
刘玉昙的父亲是北疆王手下的一员虎将,军功赫赫,如今、也在吃着伯爵的封禄,为三等安北伯。
刘玉昙初见许婉嫣,是在她八岁的时候。
那一年,许婉嫣不过也才只有十一岁。
······
刘玉昙是被她的父亲安北伯送来给许婉嫣伴读的。
因着两人都是武将家的女儿,是以、两边厢自小习武,刀剑斧钺地多少都能舞出个模样来。
刘玉昙在伯爵府上时,下人及家将们都哄着自家大小姐,久而久之、便将她给多少惯出了些目中无人的刁蛮脾性,是以便自恃武功高强,在人前颇显得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偏生刘玉昙与许婉嫣初见时的地点,是在那公爵城的城郊演武场中。
······
刘玉昙初见许婉嫣时,她正全副武装地披挂着护具,手持一柄木剑、与一名年龄相仿的公子持剑对抗。
那名公子虽比许婉嫣高了半个头,然而武艺却是不敌她的,开局不久,便即落了下风。
屡败屡战,复又屡战屡败地被搠翻在地十余次后,那名公子终于翻了肚儿地躺在地上,蛆似的抱着肚子胡乱汩涌,兼煞白着面色、倒抽着冷气地在那里“哎呀哼哼哼”着以示痛苦万状。便是心中不忿,却也还是被她许婉嫣给怼得死活无力起来再战了。
······
那边厢,落座在看台上看着的安北伯不禁拊掌叫好,言说之不愧是将门虎女,真真是英姿飒爽、勇毅威武不输于男儿。
北疆王听得满心熨帖,但面儿上还是谦虚地笑了笑,闲闲地摆了摆手,轻捋着胡须,淡然说道:“哪里哪里,贤弟抬举了。”
便在此时,坐在安北伯身旁的刘玉昙竟是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轻蔑道:“嘁、不过花拳绣腿耳,不见得胜得了我。”
安北伯神色一滞,适才还笑得满面春风的脸倏归冷色,转面对刘玉昙厉声呵斥道:“玉儿!怎生说话的?!”
北疆王丝毫不见气恼,只浅浅一笑,扶住安北伯的手臂示意他息怒,又神色和蔼地说道:“啧、贤弟这是作甚?女儿家心思纤细,岂效男儿家那般地粗枝大叶么?你把小玉儿吓坏了可如何是好?”
安北伯神色尴尬地干咳一声,对北疆王拱手赔笑道:“兄长,只怪这小兔崽子说话不分场合,您看她,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
北疆王摆了摆手,对那边厢的刘玉昙神色和蔼地宽慰一笑,接着又对安北伯说道:“童言无忌嘛,贤弟堂堂的一名正二品大将军,怎地却在这里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说出去岂不招人笑话么?”
安北伯坐正身体,轻捋着胡须细想了想,觉得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这才臊眉耷拉眼地对北疆王赔了个笑脸,又转面过去,虎着一张脸,故作厉色地对刘玉昙哼了一声方才作罢。
北疆王忍俊不禁。旋即,轻咳两声,端正神色,对那边厢梗着脖子、鼓着腮帮子,神色不忿、横眉瞪眼,浑似个气□□似的在那里跟她爹对峙的刘玉昙柔声说道:“小玉儿,你可是想与你婉姐姐较量一番么?”
刘玉昙这才将锁在她爹眶中的森冷视线化了冻,巧笑嫣然地将之挪到北疆王的眶中,轻抚双掌,忙不迭地点头说道:“好好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呢~~”
北疆王爽朗一笑,拍着安北伯的肩膀朗声说道:“贤弟,那不妨、便教她们两个比试一下拳脚罢。你且放心,婉儿到底年长,自是知道点到为止,不会将小玉儿给伤了的。”
安北伯干咳两声,这才苦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又对刘玉昙眉眼一横,板着一张老驴脸哼声说道:“兔崽子,你且去罢!——为父可先跟你说好了,你小兔崽子若是被你婉姐姐给揍断了胳膊腿儿的,你可别回来找我哭!”
刘玉昙眉眼一横,撅着一张可以挂油瓶的小嘴儿,叉腰瞪眼、不以为意地说道:“哼!不知道是谁揍断了谁的胳膊腿儿呢!~~”
说完,扒着眼皮儿、吐着舌头,花枝招展地对她爹示威:“咧!~~”
安北伯眉眼一横,抬起手掌作势欲打:“嘶!挓挲?!——”
“哼~~”刘玉昙小嘴儿一撅,转身扭了扭屁股,又拍了拍腚片,花枝招展地示威过后,在她爹抬脚欲踹的前一瞬间,便即离弦之箭一般地疾射出去,蹿向演武场上。
······
“唉……这作死的小兔崽子啊!……”
盯着刘玉昙屁颠儿屁颠儿的背影,安北伯身子一歪、脱力般地摊在了椅子上,一脸无奈地扶着额头,叹息说道:“养不教,父之过……当明儿我非得好生周理周理她不可!不然再长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