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顶天立地的卒子好不好?”

“你看!又在哄孩子了!”孙观良更是呲着小白牙气呼呼的说:“你就愁吧,愁白了头发,愁掉了牙!”说完噌噌噌跑到外头找人顽去了。

贾芸被他一闹,心思没那么重了。

想到周掌柜不知道来回的顺不顺利,毕竟带着宝贝来.....

周掌柜亦步亦趋的走在黄沙漠里,鞋里灌的都是沙子,脑袋脖子都不讲究的用汗巾子围上了,就这样嘴巴里还少不了一口沙子。

上次见到芸大爷完全出乎周掌柜的预计。

在他心里面一直想着是一哭起来不说梨花带雨,那也是楚楚动人的美少年啊,谁成想,见了面,样貌自然不比说了,自家大爷从来只稀罕俊俏的小哥儿,可其他的就完全不靠谱了。

什么激动的热泪盈眶,被人欺辱的风餐露宿,对薛大爷的百思百念统统都没有!

人家现在可是堂堂的从五品千户,虽然是个副的,但看放眼千户所,谁不被他收拾的妥妥帖帖,马首是瞻的。光是坐在那,身边人就没敢乱动弹的。

周掌柜年纪不大,只有三十来岁,但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诩看人是绝对不会看走眼的,一看到芸大爷就知道自己家薛大爷是完全的没戏了。

这位爷,绝对不是个好相与的,绝对难搞的要命。

正是应了他的意思一样,贾芸第二天就叫人带他到扬武镇‘观光’,哎,还真是‘观光’啊。

整个扬武镇看的风景就是黄土黄沙,望的民风就是一起把田挖,听的就是耳朵里呼呼的风沙,吃的......番薯,洋芋就苞谷,苞谷,洋芋就番薯......关键是其他人面上吃的都是喜滋滋的,心里感觉也是美美的...他也只有就着热泪一起往肚子里咽。

留了十多天之后,贾芸才把一行人都叫到跟前,心里带着黑问:“这些天看清楚了?”

“小的看清楚了。”

“吃的还习惯?”

“吃的...习惯。”

“住的还妥帖?”

“.......实不相瞒,小的走南闯北真的还没住过泥草做的屋子,小的看,那炕也是黄泥糊的吧。”

“回复你家大爷的时候照实说就行,只是别提本官现在的官职。其他人什么样就学着说罢,要是被本官知道你阳奉阴违,下次见了本官,你就不用走了。”

说罢身后的两位侍卫一把握住刀柄,气势逼人。贾芸虎着脸说:“还有,告诉你家大爷,准备些硝磺来,就说做药方,别的不许多提。越多越好!”

于是周掌柜在回到京城没几天后,被薛蟠又赶上了路。

“既然周掌柜平安的到了地方也见到了人儿,那你就再去一趟吧。那个,呃,告诉芸哥儿别怕别伤心,一切有我呢,要不是京中事物耽搁,我就亲自去看他了。只求他能够吃好睡暖,不要被人欺负就好,要是真有人欺负他,就让他告诉我,我去找我舅舅保管有用。”

周掌柜望着身后一溜儿的车马,只得将心头老血闷下去应着。人家混的可比你有出息多了,身边的护卫那大刀亮着,别说我,就是你见了也得怂!

哼!

再说,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儿?

哼!

周掌柜怨念完,也只得认命的指挥车马前行了。

在不打眼的地方,一位蹲着卖鸡蛋的青年见到车马行走,挑起自己的担子颤悠悠的往城里走去。

之后无论周掌柜给贾芸送几次东西,再也没人暗中守着了。

只是周掌柜不知道自己从京城出来的时候被人偷偷的跟踪探查,不过看他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儿对贾芸的安排也知之甚少,最多又以为薛大爷被人当冤大头罢了。

薛蟠回到京中,也没把贾芸交代的事情真当做事儿,放周掌柜置办完了自己就径直出去找冯紫英,蒋玉菡等人出去玩乐了。倒也跟贾芸料定的一样不会到处嚷嚷坏了事儿。

于是周掌柜再次迈入这黄沙漠里,一来而去,两个多月竟没回家看望新抬进门的宠妾一眼。

这一回儿带的东西比上一回儿多了不止一倍儿,知道自己能把东西送到芸哥儿跟前儿,又能说上话没有招他厌烦,薛大爷更是往车马队里放了不少难见的宝贝儿。

又念着那边没有瓜果梨桃,又准备好多当季的水果放在车上,可他怎么不想想等到了地方早都烂了。

周掌柜张张嘴最后也没吱声儿,到他领着车马队走到荒凉地方的时候,就招呼着人三不五时的将那些瓜果取出来一起解渴充饥,行路的日子倒是能好过点。

到了黄沙漠里周掌柜一直想着吃完的瓜果舔着干得起皮的嘴角,拖着脚步往扬武镇方向走去。

这天的风沙极大,就算已经入了冬,这边的气温还是只高不低,太阳只不过露头的时候少了些,可风刮的人睁不开眼。

“掌柜,您看,前边儿莫不是芸哥儿找人接我们了?”

周掌柜皱着眉头在风沙中张望,隐约看到了亮闪闪的刀光,再一看,急忙叫伙计们抄家伙。

原来不远的地方出现的正是当初被打散的那帮马贼,他们接到探子的报告说有队外乡来的商队正在沙漠里行进,看起来是个肥羊!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能找到一只肥羊宰上一刀,然后多拉些人入伙,壮大他们的声势再发上一笔横财。

周掌柜放眼望去,黄沙中大约只有七八个身影,心里估计着算上自己十来个伙计能不能撑的住。另外叫上机灵点的伙计趁着风沙偷偷的往扬武镇上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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