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回去吧,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毛手毛脚。”

那小宫女还有些迟疑,跪着没敢动。

“回去吧,殿下如何也不能惩罚我。”

————————

楚茗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这书房倒与他想象的不一样。

不,是与这整个东宫的风格都不同。

东宫极尽其奢,哪里都是至尊无比,镶金带玉,图案也都是代表太子身份的蛟龙团纹,处处都是杏黄色……唯独这书房不是。

书房里似乎还燃着未尽的冷香,书房内连一件金器都没有,触目尽是古香古色的镂刻紫檀木桌椅书柜,而书房内的地板甚至都是白玉汉石铺就而成。

这些摆设看起来倒像是定制的一套,上好的紫檀木泛着幽润的光泽,每一件……都以极为精细复杂的手法镂刻着莲花。那些莲花一看就是出自名人巧匠之手,栩栩如生,自带清幽。一套瞧起来,竟是沉稳又不失诗意,摆的极为别致,不落俗套。

楚茗心下微哂,没想到燕承启那家伙还有这样别致的眼光。

楚茗扫视一圈,看到那碎在地上的一摊碎玉,缓缓走过去。他现在身子多有不便,很难弯下腰去拾起来,只好手扶着一旁的紫檀木椅子想要借力弯下腰去。

那椅子上面刻着一朵莲花,楚茗也没多想,正用了几分力气,没成想那莲花竟然被拧动了!

随着一声轻响,书房西侧的书柜竟然自动移开,露出了一扇门。

这竟然是个机关!

楚茗盯着那扇门,心里突然狂跳了起来。楚茗知道,这密室竟然建得这样隐蔽,那其中一定是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可是这扇门……他却隐约有指引一般,向那扇门缓缓走去,使力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是一间密室。

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得这里亮如白昼。

楚茗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在放缓,他慢慢地走进去,步履放得极轻,像是慢慢走进了一个人内心最深处一般小心翼翼。

那里有一张床榻,一张桌子,桌子上甚至还有一个白玉酒壶和一个白玉酒杯。

除此之外。

还有些什么呢。

楚茗脸色煞白地看着这墙上的一幅幅丹青,似乎窥探着燕承启这些年来心底最隐秘的秘密。

或者说,不是一份秘密,而是一份情感。

楚茗慢慢湿了眼眶,觉得自己几欲站立不住,心头剧颤。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还朦朦胧胧被蒙在鼓里。

那画上的人,玉骨风姿,一身白衣,步履踏莲,眉目清秀,眉目多情含笑。

这个人,他曾有几面之缘。

楚茗低下头慢慢捂住眼睛,热流从指缝中慢慢滑落,他全身颤抖,想将这无用的泪水止住。

可是泪却是不断地继续流出来。

太子殿下果然做的一手好丹青。

予玥自叹不如。

……

不仅如此,还提的一手好字。

……

每一张丹青上,都有苍劲有力的笔,一笔一划地写下。

此生此世,思之慕之。

笔迹从稚嫩轻浮至力透纸背,字字风骨。

似乎是,已经许多,许多年了。

=tbc=

第十五章

用完午膳后皇后便把燕承启留了下来,和他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话,燕承启都耐心应答,又陪皇后看了一出折子戏,这才同皇后道了别,匆匆向东宫中赶去。

但毕竟在宫中消磨一日,回去时已是日落西山,遍地余晖。

燕承启回去的时候,远远望去,院子里没有掌灯,里面一个奴才都没有。

只余下瑟瑟风声。

这倒是过于寂静了。

燕承启蹙起眉,试探性地喊了一句:“予玥?”

没有人回答他。

燕承启心里陡然一紧,他快步穿过院落,一把推开房门,房内因为黑暗有些朦胧,一股不安的情绪突然笼罩在燕承启心头,使他不禁烦躁起来。

眉间的褶皱越拧越深,他忍不住再次试探道:“予玥?你在哪里?”

燕承启摸着黑到床铺边,突然碰到一个东西,似乎是发丝的触感,燕承启顺着再去摸,终于摸到了一个人。

心里的不安似乎放下一些,燕承启语含笑意问道:

“怎么回事?怎么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也不开灯?嗯?”

燕承启的手顺着他披散着的一头青丝摸过去,嘴里的念叨不停:“诶呀,怎么也不束发,是不是刚睡……”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茗的脸很冰冷,摸在手里像是没了温度,像一块被沉在寒潭下千年的玉石,一丝人气也没有。

“你怎么了?予玥?你的脸怎么这么冰?”

楚茗觉得脑子里很昏沉,昨日种种,今朝幕幕,都似乎飘在眼前,无一不是对他自作多情,痴心妄想的嘲讽。

燕承启连忙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点燃了一旁的蜡烛,又端起那盏烛灯,借着火光去看坐在床铺上的人。

他坐不住一样倚在一旁的床边,浑身似乎被抽走了骨头,没有一点力气,那平日里总是骄傲地挺得笔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佝偻着,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他披散着头发,似乎是簪发的玉簪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发丝有些凌乱地披散着,面容苍白憔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光呆滞而无神地盯在地面上,连眨眼都很少,似乎是丢了三魂七魄,只是一个躯壳木木地坐在那里。两手无意识地搭在膝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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