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您就不要操心了,如果您只纠结这些问题,最后一定会因为惹恼了君王而被赶出来的。”不过塞隆从来没问过为什么伦宁要称呼希珀为“君王”,感觉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有元素生物都要向她俯首称臣。
“这很难, 我心里现在只有这一件事。”
“想想您原来的遭遇吧, 遇到这样的事我们通常只有一种解决方法。”
“嗯?”
“做一件讨君王欢心的事情, 把她的注意力抢回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怨天尤人。她不会理会这些小把戏, 反而还会觉得厌烦。”
“真的吗?”塞隆心虚地问。
“换成您,您难道不厌烦吗?一个小女孩,就知道发脾气, 却不想着解决问题?”
这个油滑的水领主说的话让塞隆无法反驳,这很对,换成她她也会讨厌这样耍小脾气的小女孩。
“可我该做什么呢?”
水领主像蛇一样盘旋着顶起自己的五官,用谄媚而柔和的声音耳语着。如果不听它说话的内容,旁人准会以为是什么邪恶的生物在蛊惑这位美丽而单纯的少女。“您可得动脑筋想想,我们的主君喜欢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就那么几样。”
塞隆就真的开动脑筋,盘腿坐在伦宁身上,靠在它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身体表面,掰着指头数着:“首先当然是自觉开始工作才能让她正眼看我。所谓的工作当然也就是好好写论文。可要讨她欢心,光找她聊计划是不行的,必须付诸行动她才会满意。那样就得先列出通盘的计划,得把前期的准备工作统统完成才能摆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惊喜。首先需要找文献来读,参考书目尽量多找一些,文献综述必须要写完,接下来就是……”
她哗啦哗啦说了一大堆,生怕自己忘记了就赶紧趴在伦宁宽广的身躯上,趴着把这些东西都记录在自己的小本子上。
伦宁偷偷嘘了口气,这是它从它惯于伺候元素使者的表亲那里得来的经验,这时候只要诓骗她们开始工作,大部分的情绪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看来元素君王唯一的继承人和她都是一路人,几乎完全没有区别,即便这位小小元素使者总是嚷嚷着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能和希珀呆在一起,让希珀多看她一眼。
在这些水领主管家的小小伎俩的引导下,涉世未深的少女迅速地把生活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并且很快地就恢复了活力。这一切也会让元素之门伟大的君主觉得身心愉悦,这样,罕见的笑容又会重新回到她脸上,元素们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它的表亲不愧是个为主君服务了三十年的老油条,把人类之间复杂的共生关系梳理得清清楚楚。正想着这码事,海克特拉从它面前飘过,对它喷出了一股友好的喷泉。伦宁照单全收,得意洋洋地挺起了前胸。
对不善于沟通的法师来说,在这个元素之国里,两位得力的水领主管家该是多么的重要啊。
塞隆忙前忙后了一段时间,终于是时候把自己的研究成果拿出来给希珀看了,她自认为准备得十分充分:用于展示的图板每一张都做好并标注了顺序;工作计划和表格也都列得十分清晰漂亮,可读性很强;参考书目(虽然不多)但都是经过她筛选的、十分有价值的资料;她还早起了两个沙漏的时间用于额外的装扮,除了平常穿的套装以外,还特地套了马甲并打了领结。
平常她在塔里不这么穿的,只有正式的场合才弄这些。
希珀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就连她快速吃完饭先跑到图书馆也没有提出疑问。直到走进图书馆,在她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之后,希珀才发现有点不对,看着前面的黑板问:“塞隆,这是怎么了?”
塞隆高兴地说:“我有一些关于论文的想法想告诉您。”
“请说。”希珀在椅子上挪了挪位置,换了一个更正式的坐姿,两只手交叠握着,放在桌子上,顺便戴上了眼镜。
塞隆快手快脚地把她准备好的东西都摆在了希珀面前,“老师,我想您一定对我在学校里进行的巫术研究有一定的了解了。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话题。首先,巫术这一类‘类法术’并不像是大众所错误地认为的那样,是一些乡野把戏,巫术的背后,同样遵循某些既定的规律。事实上,艾默生法师的某些研究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巫术同样有它自己的句法,只不过使用的并不是我们常常使用的古代斯尼亚语和古塞悌语。”
“我了解,请继续。”
“其次,现存的许多关于巫术的资料错误地传达了这些信息,在图书馆所能找到的东西大部分津津乐道一些和巫术有关的流言蜚语,并没有真正理性地试图去研究这些所谓的‘巫术’,和其所产生的现象之间的关系,很遗憾,即使是正经的研究类文章,关于巫术的法术解析也只有寥寥的几本,其中大部分还佚散了。对巫术的研究大多数分布在民俗考察、诗歌、舞蹈、绘画方面,只是把它当做只有装饰用处的民俗符号来研究。但我不得不指出,巫术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
希珀的下巴早已搁在了自己交叉的双手上,眉头皱着,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这是她认真倾听的表情,睿智而锋利的目光锁定了她的双眼,塞隆身上甚至起了一些被风暴锁定的蚁走感。
“对某几个‘类法术’的解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