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会儿吗?”

小少女直摇头, 然而呵欠出卖了她,希珀赶她回去睡觉,可能是态度太好了,她得寸进尺地不愿意回去,甚至抱紧了希珀的手臂。

“我陪着您嘛,您一个人呆着一定也会困吧?既然我们分开会困,不如您就让我留下来。”

“不行,回去睡觉,我送你回去。”希珀站起身,很不忍心地把皮毛从塞隆身上扯下来,塞隆抱着肩膀起身,恋恋不舍地看着她,还想挣扎,但希珀扳着她冲着帐篷,揽着她的肩膀,半是强迫地把她送到帐篷边上,监视她钻进去。

小少女拖拖拉拉地钻进去,希珀站在帐篷入口,过了一会儿没了动静。她叹了口气,慢慢走回了火堆旁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通过星座来辨认方位对于一个大法师来说是必备的知识(哪个大法师会嫌知道的东西多呢?),看星星也就不失为一个十分可读的、消磨时间的方法,水领主变成了躺椅的样子,而希珀干脆地躺了上去,双手枕在脑后,在心里慢慢勾勒出这些星座的形状。

“老师,我还有几个想法。”可爱的小少女从帐篷里探出个头来,双手捏着门口打开的缝隙,还无意识地把它们捏在一起,眼里有璀璨的光。

海克特拉载着希珀缓缓地飘过去,大法师侧着脸说:“还不肯睡吗?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我想了几种可能的覆盖在沙地下的晶化形状。”她迫不及待地展示了她用法术操纵的一些水球,除了凸起的,她没忘了管状的和凹陷的形状,大致分类并给出了计算它们形状的方程。最后沮丧地表示:“如果测量计再多点就好了。”

在这个过程里,希珀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并在她沮丧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可能把每个凹凸都算清楚的,还记得吗?适当粗糙的模型有利于简化工作量,也有利于你思考全局。”

“哦……”

“我很喜欢你……你的这些想法,我觉得你能想到运用自己学过的一切东西,这很不错,是我追求的一种状态。”希珀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她噙着笑容,她眼角的弧线增加了说服力,银亮的眼中闪着褪色的焰火,同时也驱走了她的沮丧。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兴起来。不过希珀紧接着补充说:“你要证明你能用好这些,还要等到你的测量报告完成之后。”

但塞隆已经收到夸奖了,高兴得脸蛋发红,在火光下看着格外红艳。后面的任务再难也不能阻止她,她甚至有点跃跃欲试,不要说回去睡觉了,她还迫不及待地问了“什么时候天亮”这种问题。

热爱思考诚然是个很让研究员欣赏的品质,大法师不忍心责备她,也不太好意思就这样叫她回去睡觉,只好任由她发散思维。没有人拉着,塞隆的思维在疲劳的催发下更加发散,一会儿猜测晶化的土之子会有折射圣光法术的能力,一会儿猜测龙骨被晶化之后会长成奥术怪物,一会儿想要使用风盾和“风”一起“弹一下”看看,“说不定还能一起穿越龙骨呢!”

她说一句,希珀就点头嗯一声,看她跪着说话难受,甚至掀开皮毛让她一起躺进来。

满天星光璀璨,撒得满地银辉,希珀眼中的火越发显得闪亮,她陪着塞隆无限展开,离主题越来越远,可是困意也越来越远。

“我也曾经不相信‘血肉排斥原理’而把手按进元素裂隙,但是就算能深入其中,也不可能真正地钻进去,你最多只有办法把那一层不同世界之间的障壁按进去。就像伦宁刚出来的时候,它从里面挤压那层‘障壁’,最后自己挤出来了。”

“所以我们并不是真的打开了障壁,而只是把那层障壁变得很薄?为什么呢?因为‘障壁’会自己识别元素吗?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比如说它上面有足够小的孔洞可以让元素聚集而成的元素生物通过?”

“这是其中一种假说,还有一种假说是,构成障壁的未知物质只能让法力和元素通过,未知物质的微小微粒对除这两种物质之外的物质斥力巨大,因此剩下的物质都不能通过。这种假说能解释为什么力量越大的元素越难以通过元素障壁:相对强大的元素生物自己对元素有吸附能力,这种吸附力和构成障壁的未知物质微粒之间有斥力。不过真相仍然没有人知道,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验证。”

“其实我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嘛……”小野兽不满地嘟囔着,“虽然有很多很多看似合理的假说,但细细深究下去,其实什么也不能确定,我们真的有办法穷尽‘人间界’的所有秘密吗?”

希珀不说话,只是意有所指地看着她。

塞隆撅起嘴,“……我知道,我们只能永远接近真相,而不能得知真相本身。但老师,我在学校听到了一种十分悲观的想法。”

“说来听听?”

“嗯……我们所认为正确的事情,其实只不过因为我们相信它存在,,而完全没有证据来证明它。我们以为某条理论可以解释某种现象,但实际上这是不能被证明的,我们不能用从已知经验中得到的理论去证明已知经验本身,这是循环而徒劳的……全知全能是神的事情。”

希珀低低笑起来,“别怀疑自己所做的事情,别相信信神的愚者。首先,我希望我们两个都能认识到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受某些伟大规律的支配,嗯?”

“嗯。”她点点头,忽然想起那个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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