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眠里醒过来,帽子掉了下来,塞隆紧张地看着周围,但希珀随意地坐在沙发里,并不像是要把帽子戴回去的样子。

“老师?”

希珀缓缓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塞隆没有追问,她看着希珀,希珀看着手上的帽子,一瞬间又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静寂。

天很快地暗下去了,平原地区的天黑的总是特别的快。四处的灯亮起来,挂着小块太阳灯的马车从外面经过,星点的灯光又被大法师银色的眼睛放大,反到塞隆眼中。

“……先生,您不舒服吗?”一道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们之间的“静止”,不知何时人出现在旁边,一只柔白的手马上就要落在希珀的肩头了,塞隆低声驱赶着元素,水幕忽然撑在希珀身边,那只手按在水幕上就无法前进,落下一道一道的涟漪。

来者是位十分美丽的年轻女士,似乎被眼前的水幕吓了一跳,扭头看见塞隆,惊愕地往后跳了一小步。

“对不起,但我们不希望有人打扰。”从声音就能明显听出塞隆的不悦,娇柔的少女也在一瞬间露出了野兽般锐利而危险的气势,风在她身边盘旋徘徊,为了可能闹事的机会而小声欢呼。

希珀也已经清醒过来,礼貌而疏离地对来人笑了笑,顺势捏住了塞隆伸过来的手,防止她真的做出点危险的动作。

她的手柔软而带着韧性,掌中的皮肤并不像是希珀那样柔软,可能是因为那段野兽般的生涯,她掌心一边的皮肤略略粗糙,指尖也凉凉的。希珀把她的指尖握在手心,这一刻也懒得去管旁边有谁,只想专心地把这一点冰凉捂热。

“抱歉,十分抱歉,我没看见这位……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是……”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慢慢后退。此时希珀戴上了帽子,态度冷漠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少女匆匆离开了,希珀正要开口说话,塞隆把杯子推到了她面前,“先喝点水。”

喉咙干痛而有点发痒,希珀喝了口水,问:“饿了吗?要不我们在这吃饭吧。”

塞隆身旁的风因为没有热闹可以看而失望地散去,小野兽也收起了野性,轻声笑着说:“是您自己饿了吧?中午饭都睡过去了呢。”

她不提醒倒还好,提醒之后饥饿感排山倒海地袭来,希珀点点头,水领主一下从虚空中钻出来,替它的主人到吧台点餐。

“对了,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她虽然本能地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犯而直接出手,但对对方的目的仍然不是很清楚。

希珀略有惊讶地看着她,“来搭讪的。”这种事情她还是遇到过挺多的,年轻时大法师留着短发,所以经常被维吉尔嘲讽为“小白脸”,看来又是发型惹的祸。

从被迫剪短头发到现在还没过一周呢,头发长出来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更不要提中间肯定还会有一个长不长短不短不论怎么打理都不会好看的阶段,她衷心希望这个阶段里既不会出来见人也不会使用镜子,但算算时间,好像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塞隆在家的阶段。

塞隆仍然有疑惑,追问:“她说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她重复了那个手势。“这是什么意思?”

希珀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年轻人的暗号吧,足不出户的年迈长辈已经不了解时下流行的暗语了。下午看书看得如何?真抱歉我睡着了,什么忙也没帮上。”

显然她说谎了,这个手势——两只手握拳抵在一起,大拇指相碰,一般都代表着一些十分狎昵的意义。用在这里至少表明少女认为她们是恋人关系。也许这位少女一开始只不过是看到一位长相清俊的青年法师坐在餐厅最里面的座位上发呆,就想来搭个讪。这个角度不论是谁也难以看到整个被椅背挡住的塞隆,因此她认为法师是独身——但显然不是,坐在对面的女伴十分不悦地阻止了她,表现出的独占欲连风元素都迫不及待地响应了。

和往常一样,大法师首先因为发现这份独占欲而高兴,紧接着又懊恼于这份独占欲的出发点和自己完全不同。

塞隆却完全没有发现,娇俏的脸上显出一些高兴的神色,“不、不,挺好的,您也需要休息,拖着您出来真是太不好了。我有一些思路了,为了它们我还有几本书想看。”

但就算是这样,塞隆也没打算索要塔中的传送石,希珀也就光明正大地拖着不给她。学徒本来人人都该有一个的。

“多读一些总没有坏处。”大法师微微笑着。女士礼帽遮住了她过短的头发,也让她的形象不那么中性了,而散发出一些年长女性才有的魅力。

塞隆的脸又红了。年长女性的魅力比如说似乎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她了产生一种“下午趁老师睡觉而偷看她却被抓了个正着”的羞赧感觉,尽管她安慰自己希珀从未表现出自己会读心术的征兆。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图书馆一片漆黑,只有传送门的符文还没暗下去,不过幸好,荧光的大角鹿听到了声音跑了过来,带来了一些光明。

大法师张开双手,金色的魔力从指尖逸散出来,一缕一缕地飞到高处,点亮了一颗又一颗的太阳石。简单的照明术经过无限重复也产生了与高阶魔法一样的绚烂效果。

塞隆想起一些希珀对此的形容:“数量无限多和体积无限大都能产生崇高的感觉”。

“嗯……塞隆。”

“怎么了,老师?”

“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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