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去掐死李春花才罢休,叫人连忙拉住了。

白杨走到白三叔后头,看向八风不动的沈肃目光晦涩:“沈肃是来帮着白落梅的,这房子我们占不了了。”

白三叔搁下手里的活,晒得黑红的脸皱成一团:“沈家夫人,这房子白落梅给不给,那都是我们白家的事,即便是断了亲,我爹,白落梅他爷都还在。”

“这样啊。”

沈肃忽然开口,一幅平和讲理的模样说,“那我们去请里正,三叔公在村里辈分高,村长不好指摘,只能去请里正了,看看这断了亲的,另一家仗着是长辈强抢东西该是不该。若是该,那日后就让黑豆腐住到你们家去,把你们家吃的用的全吃了用了,看看到底是谁过不下去。”

白三叔盯着沈肃,想看出他抬出里正来,是哪里来的底气。沈肃不太可能说大话,要是里正来了,可就是他们家吃亏了,即便是他爹也要靠边站。

白杨是个小辈,不怕骂沈肃会怎么样,怒道:“沈肃,这可不是你沈家。白落梅被劫匪杀了,不管是不是断了亲,这东西就该归我们白家。别说是这房子,白落梅的地,还有他的银钱、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管不着,找谁你都管不着!”

“谁说白落梅被劫匪杀了?“沈肃勾唇笑,”我娘说的,你聋了不成?昨儿白落梅还托人给我捎了口信回来,说这两日便回了,带了不少东西。屋子久不住人,要先清扫一番,才好放东西。”

村民们一听白落梅没死,那这白三一家占人房子可就难看了。一时间,众人看向白三一家的神情都变得一言难尽。

闻风赶来的村长正听着这句,忙问说:“小肃,你说的是真的?”

沈肃颔首:“自然。你们怕是假的,不妨多等两日,看看白落梅会不会回来不就好了。不过我受人之托,这房子是黑豆腐的,谁也不能动。”

村长点头:“是的,是的。”

转而对白三叔说,“白三,这是你家婆娘说落梅去了,按理,这房子本该是归村里公中的,但你们家说三叔公是落梅他爷,三叔公开了口,到底是长辈,我这个村长也不好说什么。可人还在,你们就不能占人家房子。”

村长也是个厉害人,几句话就把责任都推了,在旁人听来,那就是三叔公借着辈分压迫村长,他没办法。也是三叔公平时这种事情没少做,大家伙也都信。这样一来,万一真闹到里正那里,村长是半点责任也不用担着,最多被里正嘴上训斥几句。

王三婶急了:“村长,那可不是我说的,镇上到处都在传白落梅遇着劫匪被杀了。再说了,我昨日就去了镇上,落梅不在,我与沈肃说过了,不是占人房子,就是借块地方办个亲事。这通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要抢别人房子。”

李春花说:“可不就是抢么。落梅不在,你与谁说了?不要赖我家肃儿身上,我家肃儿就是不答应借房子的,这不怕你们自作主张,特意从镇上回来,不曾想你们还就自说自话要翻了人家房子了。”

沈肃点头正色说:“昨日我与王三婶你说过,白杨怎么都是外人,届时成了亲,带着一个女的,跟黑豆腐住不像话。”

王三婶说:“落梅他左右要住镇上,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给杨子住住怎么了。”

李春花顿时呵呵呵地笑起来。看热闹的村民也是看他们一家的眼神都跟看什么似地,尽是鄙夷。

有人忍不住说:“王三婶,可不是这么说的,一般亲戚说一声住了也就住了,谁不知道落梅最瞧不上你们家,莫说你还没问人家,自顾自搬进去,要翻修人家房子。”

白三叔素来不愿自家在村里太难看,开腔说:“沈肃,说白落梅死了,那是镇上大家伙说的。说白落梅没死,还带口信回来,那是你一个人说的。你护着白落梅,不肯让出房子,我可以理解,但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白落梅还活着才行。你早不来晚不来,房子我们翻新得差不多了,让我们离开,这不合适。”

“我说了,再过两日,黑豆腐就回来了,你们要证据,那就等两日。”沈肃半点面子也不给。

“不行,不能等。”

有跟白三叔一家交好的,得了白三叔眼色,赶紧去把三叔公请了过来,正赶上这一出,三叔公绝口拒绝了,“定好的吉日,怎么能说改就改。我是白落梅他爷,我说了,就用他的房子给杨子办亲事。我不管他是死是活,除非他马上站到我面前,不然我就听大家的,他白落梅是死了。这房子我说了算。”

白杨屁颠屁颠过去扶着三叔公过来,得意地冲沈肃扬了扬下巴。

三叔公看着沈肃,倨傲得很:“谁要是不答应,就从我这把老骨头身上跨过去。”

沈肃哼笑出声,冲着村长说:“村长,劳烦您找个人去刘家村请里正过来,就说有人仗着辈分占了我的房子,我要里正来帮我主持公道。”

他看着三叔公像在看一个死人,“既然三叔公要按照黑豆腐死了算,那我就这么算。我这有份里正开的证明,盖过章的,黑豆腐走之前特意办的,说要是他意外身亡,那么他的房子、地还有银钱以及家里一应东西全都是我的。”

对这三叔公,沈肃是恨得牙痒。前世他没少仗着辈分,磋磨白落梅,数落自己。即便是日后白落梅成了皇商,自己成了帝师,回乡一路都是风光无限,只有这个三叔公,塞了一堆草包过来,指手画脚,要自己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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