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带着儿子还家,县令和吴掌柜已经寻到王家,站在门外,便能看到比高墙还要高出一些的楼宇,县令看着十分的惊讶。大门是紧闭的,将门拍开后,是一位吴掌柜没见过的人,吴掌柜忙开问,“在下城中杂货铺的掌柜,与王小公子为忘年之交,今日应小友邀请,与小友同行,路遇他事,小友先行去办,叫嘱我们先行前来。”
“小公子还未归来,家中均为女眷。”开门的是今日刚刚上岗的刘管家。老爷匆忙离开之后,他们几人便被领他们回来的另一位小公子引进内堂,得闻是女主人,几人立刻行大礼。女主人身有疾,坐于一把能行走的椅子上,打量他们几人一番,随后敲打几句,其他人由家中原有仆人带去认路,他则被留了下来。女主人交代了家中情况,年节往来之人,管家越听越是惊讶,这才知道主家的身份。待从主屋出来,便听拍大门的声音,一路过来开门,刘管家心中想着安排哪个守门。因刘管家第一天上岗,与主家的友人并不熟悉,自不会引人进院。
“倒是个严谨的,在下之前来过,知入院一侧有个门房,我们俩先去那里等你家的小公子如何?”吴掌柜知王修晋今天买了管家和仆人回来,开门不知是哪个,但从刚刚的一番话,便能看出此人还可以。
“怠慢两位老爷了。”门房打一进院他就看到了,只不过他没敢往门房上想,着实是门房修得太好,让人没往用途上想。
吴掌柜上次来,院子还没修好,也只是进来转转便离开了,这会儿进了门,饶是觉得见过不少奇珍异物,以为不会轻易被什么迷了眼,此时却惊讶得不行,这哪里是普通大富之家,若是那得大些,说是……也不为过。进了门房,吴掌柜又是感叹一番,“上次来时,此处还是门架,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便问修晋,此处作何用,修晋答,门房。当时我便吓了一跳,此房便是在城内围个院便能住一户人家。”
刘管家送两人进了门房,还未来得及细打量,便忙去找人泡茶,然后又去同夫人禀报,他怕因自己不熟悉而怠慢了贵客。
县令起身打量起小小的门房,门房从外看是两层,进来之后,便在厅前见到通往楼上的楼梯,与寻常木制的楼梯不同,此楼梯更像是石头的东西制成,走上去没有声响。步上二楼,便能看出此处应该是给人居住的,而上下的风格有别,下面应该是接访客所用,而楼上大概是给门房的人用。
“王小公子是把二层给了看门的人,而下面是用来招待房人用。”县令转了一圈下来,坐到桌前。
“当时修晋便是这么说的。”吴掌柜又想说什么,刚刚给他们开门的人,带着一位妇人进来,吴掌柜一看便认出了妇人是刘姐,手里端着茶盘。
“两位老爷,家中均为妇人,管家又是今日才来,恐有招待不周之处。”刘姐在王家呆得久了,王夫人又有意想把刘姐教导好了,以后想给女儿赔嫁,便对刘姐多加指点,如今刘姐也不似以前唯诺。向两位奉上茶点,刘姐向两位老爷行礼。
两人并没有在此处久等,没一会儿便听大门被推开,望向门外,但见父子俩一前一后的进来,王老爷面色不渝,似乎王修晋脸色也不怎么好,县令和吴掌柜相视一眼,面路苦笑,他们今天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管家忙步出门房,向主家行礼在门房等候。老六本想过来与客人言谈两句,随即想到身上的衣服着实不适见客,便让小儿子过去言谈几句,再引至正经会客的地方。
王修晋知两人过来的主要目的,便引两人在前院简单的逛了逛,院子里别的不多,花花草草不少,“平时母亲会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只待一处稍显无趣,便堆些乱石与花草,通了流水,别有趣味。”王修晋指了指水塘上的两层高的亭子,“以后家母能正常行走,盛夏之时,一家人便可去那里乘凉。”
“王小公子倒是雅致。”转了前院,便如此引人,而后院则更引人一观,可惜后院多不会任人随意观看,略有些扫兴。单是如此,县令便有些眼红,三层的高楼,精致的院落,楼台亭阁处处透着别样风情,这样的宅子,怕是京城权贵之宅也不及。再眼红,也只能压下心思,他清楚王家不能惹。
王修晋不知县令心中所想,引两人进了主楼,一楼宽敞明亮,若是摆放宴席,便能容下十余桌。屋内有十二支立柱,分雕以梅、兰、竹、菊为首的十二种花草。原本王修晋想弄个十二生肖的,被赵四拦下,言明十二生肖中至少有两个不是寻常百姓家里可以有的,若是空下,就显得不好,若雕上,就等着被问罪吧!当时赵四还挺同情王修晋,母亲有疾,父亲不管事,长兄科举,没有人教导连常识都不知。
县令见王涣之,虽没行跪拜之礼,却也十分崇敬的行了大礼。王涣之换上一身衣服后,整个人便与之前的状态不同。王修晋不敢让父亲与县令单独聊,怕父亲说什么大不敬的言论。王修晋倒是想太多,王涣之不可能与县令言谈他的野心,他觉得县令的官位太低,没什么用。
县令和吴掌柜并没有久留,送走两人后,王修晋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去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