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阮崖生想在上面种花种草,再花一百年也没用。”

想到此处,他便似个成功捍卫了私人领土的君主一般,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地在他内府逛了一圈,方才将神念收了回去。

黑暗中,本该沉睡的人睁着眼,两只眼睛亮晶晶地凝视着他,也不知是何时醒的,

凌容与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又虚张声势地轻轻撞了撞他额头:“做什么?”

“做了个梦,”顾怀笑眯眯地伸出手,更深地偎进他怀中,唇抵在他颈间,自发顶到足尖没有一丝缝隙,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到彼此胸腔的震动,亲昵地像是连呼吸都融为一体,令人满足得想要叹息,“梦见一缕光,落在我怀里。”

画卷里接下来的日子便分外好过了起来,两人真像是以时光旅行的方式在度蜜月一般,带着随行小别墅,打打闹闹,走走停停,卿卿我我,有时顾怀会觉得,就算永远这样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又常想着该将此画卷公诸于世,让别的修仙者也都来这里历练一番,或许多有顿悟。

这一日,两人又走过了几个大能同归于尽的一场大战,停在了一段和平地带。

顾怀还在盘算着怎么合理运用这卷轴:“若是当初在鸿蒙课上,有这么一幅画卷,让夫子领着师兄弟们进来一观,鸿蒙课岂不是有趣得多?”

“岂止鸿蒙,这其间无数早已失传的术法,符咒,哪一样拿出去都会举世震惊。”凌容与躺在草地上,仰头看着空中盘旋着三只长得像几片飞叶的怪鸟,忽生奇想,“还有这些消失的仙物……不如你将他们画下来,我们用神灵钰把它们复生?”

没想到还能复生灭绝物种,顾怀抚掌大笑,觉得有趣至极,很快便拿出了纸笔,谁知刚画了几笔,地面轰然震动起来,扬起一片尘土,烟雾间数百头巨兽从四面八方向两人冲撞而来,双目通红,杀气腾腾。

这些怪兽是顾怀亲笔所画,虽然会攻击人,却分布得极散,不至于发起群体性攻击,这一看就知其后必然有人驱赶。

这段时间里,之前被关在此卷之中的人不止一次鬼鬼祟祟跟在二人后面,意图不轨,贼心不死,但不过小打小闹,顾怀又处于“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的关键时期,两人都不曾下狠手。但这些人大都抱着“就算不能跟你们一起出去,也要让你们永远留在这里”的心态,不仅不收敛,反而缠得越发紧了。

“不知死活。”顾怀面色一冷,刚要起身,却被凌容与按住了肩膀,见他笑眯眯地一扬手,陡然将四煞,千目,银羽,飞骨都放了出去,霎时间四只怪兽冲四个方位接连发出响天彻地的怒吼,“嗷——”地一声,声威浩大,荡开一圈无形的波浪,跑在最前方的巨兽被这凛然之威吓得猛然掉头,一时间巨兽纷纷转头,跑得比来时还快,如潮水般褪去,远处林中隐隐传来惊恐的怒骂和凄厉的惨叫声,八成是被陡然掉头的巨兽杀了个措手不及,狼狈逃窜。

两人兵不血刃地大获全胜,不由相视大笑。

“走吧,这些人还会再来的。”凌容与将顾怀拉起来,随便走向前方一片林子。

“他们明知打不过我们,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也许是因为若我们离开此地,他们便连送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已穿出树林,走过了一条小溪,阳光落在溪水上,折射出通透的光辉,眼前的景象陡然变得祥和安宁起来。

几座木房子建在山脚下,仿佛是一个村落,四面种着许多花草,似乎被人修剪过,整齐得如同一片花圃。

两人都愣了一瞬,才瞧见花圃中有几个弯腰修剪枝干的人,其中一个年纪略大的中年男子似乎正在指点其他几人,所有人的神色都很专注。

顾怀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但定睛看时,那几个人分明也都是因三仙山一案被他关进来的罪犯。

其中那个中年男子,正是当时在天河瀑外,甘心为魔的三仙山受害者给出的名单中,列在第一个的那位私下购买血玉脂的琼初界长老,吴百崖。

但此时他神色恬淡,微微含笑,一副沉醉于田园生活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为了修炼不惜践踏他人生命的恶人。

顾怀还在惊讶,凌容与却已忍不住出声:“真是暴殄天物。”

一时间花圃中的人都站直了身子,目露惊骇地看着二人。

凌容与拖着顾怀走过去,捡起了地上一片被剪掉的叶子:“千珍集上记载,玄霜花的叶子不论是炼丹,入药,还是绘符,都是对修炼大有助益之物,你们就这么随意修剪,任其腐落在地,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里的人都被顾怀揍过,见他走进,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只有吴百崖抬眸赞许地看了凌容与一眼:“你说的不错。”

“你知道?”凌容与奇怪地看着他,“那你还这样做?”

吴百崖一笑,转眸看向顾怀:“燕峰主,这里十八人,已诚心悔过,放弃了修炼一途,只想在此安心度过余生而已。”

“……”

“您若不信,可随我们进来看看。”

顾怀与凌容与对视一眼,跟着他们走进了那个小村子,果然里面的人一副安居乐业,准备在此长住不出的样子。

“刚入此地之时,我以为堕入炼狱,没想到此处竟是个世外仙境。”吴百崖说着含笑看了顾怀一眼,神色颇为感激。

凌容与奇道:“这里是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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