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与曹操客套几句的吕布,都给说进去了。
曹操脸色一变,吕布同样脸色一变,不过他是装出来的。他不知道曹操是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吕布认为他的面部表情最好是展露的越多越丰富越好。
俗话说的好,一个时时刻刻都将真实表情展现在脸上的人,才是被认为最好对付的人。无论这个人有多么勇武,有多么的蛮横,有多么的优越的战绩,都会因为这一个致命缺陷而被别人自然而然的小视。
在曹操与孙坚两个注定的大敌面前,吕布自然要学会藏拙,至于藏不藏的下,被他们看的穿看不穿,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尽人事,安天命。努力并不一定会有结果,但尝试都不去做,也未免太小瞧天下英雄了。
“孙将军军务繁忙,还能抽出时间来我这里,操着实心中感动。一看孙将军就是一位果敢精进,不喜废言的真汉子,那操也就直言相告了。”
曹操的养气功夫着实到家,孙坚都差点名道姓说他里八嗦了他还能竟沉下气来客气的回应。
“那就但请直言相告吧!先提一句,我这人性格直来直去,如果你所说的提议不堪一用的话。我定会当场拒绝!”孙坚目光沉静,缓缓道。
曹操眼中的冷光一闪而末,随即平心静气着问道:对于当今的天下的局势,吕将军与孙坚军如何看?
“哈哈,黄巾军都是纤芥之疾,用不了几个月就会被消灭殆尽,只要张角一死,黄巾军顷刻间失去信仰支撑,顷刻间飞灰湮灭。而后自然是汉天子稳坐中宫,百姓们安居乐业,重现昔日汉武中兴也大有可能。”吕布眉飞色舞,唾液横飞,满怀憧憬的说道。
孙坚心中冷笑,因为他听出了吕布乱用了典故。按他的思绪,朝廷这般维持着外戚与宦官争权的局面都数百年了,还不是依旧运转良好。虽有黄巾作乱,但也上升不到天下大乱的地步。
而曹操眼睛却在朝着眉飞色舞的吕布不停打量,心中却对吕布暗暗警惕起来。
吕布没有意识到,汉武中兴的典故可不是随便能用的。汉武中兴说的是王莽篡权之后身为王族后裔的刘秀起兵讨伐,最终推翻了始更正权,使皇权流落到的同是高祖九世孙的南阳郡刘姓手中。乱世之中,才有汉武中兴一说啊!
也就是说,吕布预测出了黄巾之乱后必有乱世临朝,这与他曹操所估算看出的结果一模一样,他曹操能不警惕吗?
“汉武中兴,吕将军慎言,幸亏如今只有我等三人,想必孙将军也不是乱嚼舌根之人吧?”曹操看了看孙坚,道。
“孙某人还不至于像一些人那般的下作,暗中伤人,狐假虎威。”孙坚冷冷的开口。
“好了,操也不废话了,我有一提议,是为直抵黄巢之策。两位也知,如今豫州境内的黄巾已经不足为虑,相信有皇普与朱将军的几万大军在,剿灭只是时间问题。而荆州境内的黄巾渠帅张曼成在与南阳太守秦颉的争斗中屡屡受挫,同样处境堪忧,根本无需那么多人前去围剿。反而贼首张角所在的巨鹿,广宗一代,卢中郎屡屡不得进展,正是需要支援之时。”
曹操说道此处,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决议率领麾下二千余人,脱离大部队,前去冀州讨贼立功。不知吕将军与孙将军意下如何?可愿与操同往?
“此事兹事体大,需容布回营后与诸将讨论一番!”吕布不动声色答到。
“朱中郎待我不薄,于朝廷处屡屡举荐于我。我怎忍独自领兵为争功弃他而去?曹操,要去你自己去即可,为何要拉上孙某,莫非要让我背上一个知恩不报的恶名?”孙坚语气不善,道。
“孙将军,莫要把曹某人对你的礼敬当成你肆意撒泼的借口。曹操自问所做所为问心无愧耳,你若有意见,只管走便是,操绝不强留!”
曹操见孙坚铁了心的找碴,顿时也是不客气的回应道。沉下脸的曹操,自有几分迫人的威势。
“孙将军,曹将军,莫要伤了和气,都是要同朝为官,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何苦闹的不愉快?我知道孙将军在心中瞧不起曹将军的出身,看不起曹将军的宦官之后的身份。但正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何苦带着有色眼光看人?”吕布连忙拉起了偏架,实则更像是火上浇油。
“哼,阉宦之家出来的人,也配称的上英雄?”孙坚冷哼道。
吕布心中冷笑,果然孙坚与历史上所载的一样:有轻佻果噪,刚烈直言的臭毛病。
经他这轻轻一激,就将曹操彻底得罪个精光。让曹操与孙坚成为死敌,真是怎么看都是一步妙棋。
当然,他说出上述一番话,也算是站了队,略微偏向了曹操这边,不过,与曹操做暂时的虚假朋友的人多了去了,只要知道曹操永远不可能把任何人当成真正的朋友,吕布也就心安理得了。
面对曹操,他不得行非常之事,做非常之事。
“孙文台,不送!此处容不下你这位“英豪”!”曹操一摆手,头也不回。
“晦气,没喝到酒还惹来一身晦,看来今日出门时候真是忘了看黄历!”孙坚哈哈大笑着走了,走的潇洒至极。
自始自终,他都没把曹操当做同一个层面上的对手,他有着独属于自身的傲气与行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