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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日,董卓出动两万名军队朝东门,西门,南门三个方向猛攻,只留下了五千人做为预备队。
虽然五日的时间,真的很短,但董卓却足足有一万五千人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他们有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则是重伤,吊着一口气,就算好的。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本就缺乏休息的贰万名兵士在疲惫中厮杀着,强撑着身体在攻击着,他们多么想是在梦游,感受不到痛楚与疲累,然而这偏偏却是如此真实,不是梦游。
“苍天与厚土庇佑,胜机已至。传本贤良师军令:命何曼统领八千黄巾力士,从南门杀出,务必第一时间杀散位于西门外的五千朝廷预备兵。张梁,张宝二人,率领贰万精锐黄巾,随后冲出,从后方围杀来不及撤退的朝廷溃军。”
“命何仪率领两千名黄巾力士,从没有攻击迹象的北门杀出,一定要给吾确认那里究竟有没有伏兵,如果有,你们冒死也要给本贤良师争取两个时辰。如果没有,就从北门出去后直捣防卫空虚的董卓大本营!”
张角的语调,虽然没有久经上位的故作威严,但他那充满了群山气息的腔调,却声声抑扬顿挫,句句此起彼伏,仿佛有一种奇特的魅力,来影响着所有的黄巾将领。
“诺!!!”面带一丝丝狂热,难掩起无边崇敬的诸将躬身而退,便是连张宝,张梁两兄弟,也是如此。虽然他们三兄弟都清楚,这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但这种样子,却必须去做,这是一个依托宗教形式存在的势力所必须坚守的东西。
他们,需要一个活着的神,或者说:神之代言人。
一张针对朝廷军队的庞大巨网在缓缓的伸展,而一心想着灭亡张角,提升地位的董卓却依旧陷入在疯狂的臆想之中。
久久闭合的巨鹿南门打开了。
一道金黄色的洪流如同刚从大坝中挣脱,带起极致的毁灭性气息,朝着南门外那五千名朝廷预备兵奔腾而去。
“大贤良师万岁!!!”
“天下大吉!!!”
“信太平,则永生!”
一句句充满了宗教特色的口号声从这股洪流中传出,仿若真的引动了某种神性的力量,使得这股金黄色的黄巾洪流奔驰的更加疯狂与暴躁。
这,就是信奉宗教的力量。这,就是来自精神方面的飞跃。
这五千名预备兵的临时统领,揉了揉疲惫的,睡眼惺忪的双眼,强打起精神,想要率领手下之人应战。但是他的期望注定要落空了。面对铺面而来的敌军,他发现他手下的这些士兵的状态却很不好,有的眼神很涣散:或许他人虽然站的笔直如松,梦中却在和神女幽会。有的人惊愕的大张起眼睛,但却扔不忘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哈欠连连。
这场仗,还怎么打?
说起来,预备队的休息时间,反而比登城之人的休息时间更少,因为董卓根本不认为被压着打的张角敢于派兵突袭预备队,这些预备队,更多的是作为一种震慑力量而存在。让他们利用其他人攻城的时间来白日做梦,获得休养。
或者说除非真的出现了破城的良机,这些人才会出动。
金黄色的洪流推进的很快,或许,一切的一切从张角布局之时都已注定。
八千名精神抖擞的,位于黄巾战力之巅的黄巾力士对战五千名疲惫不堪,组织不动的朝廷兵士,就是一场"chiluo"裸的碾压与屠杀。
猩红色的血水流到了地面,汇成了小溪,汇成了河流,这些血河,大多数都来自于朝廷士兵身体内流淌的血,只是没有人告诉他们,至死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流淌的战血,会不会白流?
啊!啊!啊!啊!啊!这是临死的哀鸣,这是悲愤的呐喊,这是不屈的长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