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列阵,一万刀盾兵在前,组成刀盾方阵,一万长枪兵在后,组成长枪方阵,随时准备刺击,五千长弓手,一百步内自由散射,五千劲弩兵,当作最后的预备军,死战!”张温声音罕见的平静,他知道一切的暴怒都没有用,唯有他这个主帅平静,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再后悔不该分兵,再后悔不该出城出击,再痛恨几只偏师的不作为,都已不重要了!
为了这次的斩帅之举,韩遂边章足足洒下了五千名精通勘探侦查的羌兵,不计伤亡,不计地点的地毯式侦查,足足死了三千余名羌兵,才定位到张温所在的位置。
终于到了该收获的季节!
韩遂统领的俩万骑兵,边章的俩万骑兵,还有另外俩名重要将领各自统领的俩万骑兵,足足占了边地叛军总数的一半士兵,四面八方合围,连只飞鸟也休想逃脱。
很快,浩浩荡荡的骑兵如同狂风肆虐般扫荡而来,密密麻麻的自制箭矢与钢铁箭矢如同冰雹般抛射出去,落在刀盾兵的状似m形雕文的战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羌兵的铸造工艺粗劣不堪,但却止不住那庞大数量集结的抛射之力,另外加上羌兵从汉军中缴获的少量钢铁利箭,简直是剧情加戏的噩梦。
三四轮的循环抛射过后,汉军的m型雕文战盾上,不仅插满了数量繁多的断箭,亦是多出了数之不清的箭孔,显得摇摇欲坠,下一刻就仿欲破碎。
咔嚓,再坚固的木盾,也抵挡不住锐利铁箭的连番劲射。一张张战盾破碎,一道道失去了防护的兵士身影被射成了刺猬。
当大半战盾被羌兵那扰人的战术所击碎的时候,韩遂,边章等人的八万骑兵倾巢出动,不再顾忌的朝着失去防护的汉军方阵搏杀而去。
密密麻麻的弩箭与弓箭反击着,但除了给羌兵带来小规模的混乱以及几百人的伤亡外,反而更加剧了羌兵的凶性,战马死了就从马背上跃下,欲扑到汉军的身上痛咬。一个个羌兵跃下时被汉军的长枪串成了葫芦,但长枪毕竟长度是有限的,当长枪上挂着一个个垂死的尸体的时候,又怎么指望长枪兵杀人呢?汉军的长枪兵想要拔出枪,却被垂死的羌兵死死抓住枪炳,站况一瞬间惨烈到极致。破碎的肠子拌着内脏的碎块喷溅到汉军的面庞上,又热又湿滑,汉军却没有丝毫时间搽脸只顾着埋头卖力的拔枪,抽出来,刺出去,再刺出去,抽出来。
羌兵旱不畏死的战术给汉军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许多的长枪兵尚未拔出枪就被呼啸而来的羌族骑兵斩下了头,飞溅到老远,看起来汉军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办法,唯有静静的等待败亡……………
无名之地,已经休整良久的这一只神秘的鬼影部队中,终于结束了长时间的鬼吼的训练。
一道幽幽的声音嘶哑的传出:“八个营盘的羌兵主力是否已全部出动?”
“确实如此!”
“那么,该是阎罗王巡视天下的时候了!”恐怖阴森的阎罗面具下,是一双清澈如名泉的眼,熠熠生辉。
五千名鬼甲骑兵,驾驭起着五千匹鬼骑,在雾色的掩饰下,如同幽灵的鬼祟,呼啸着冲向那些早已剩下老弱病残的羌兵营盘。
路途之上,俩个孤零零,满身浴血的中年士兵如同俩个无助的孩子般正抱头痛哭,因为他们已经对过话了,而那对话的内容让他们忍不住的不寒而栗,悲从心起。
“张帅陷入绝境,命数队斥候浴血突围而出,向周将军求援,周将军在何处?”
“周将军被大股骑兵围困在一处废弃营盘中,也不攻击,只是困死了他,特命数队精锐斥候骑兵向张帅求援!难道张帅也??”
“一百人的斥候突击队,整整一百人啊,只有我冲了出来,你却给我带来了这样一个消息!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
“周将军派出了三百人,只有我侥幸不死,莫非我真有那么幸运?哈哈,我还有些自知之名,恐怕那是羌兵故意放过我让我传信罢了。”
“这么说,我也是?”张温的斥候也全明白了。
俩个斥候抱头痛哭不止,直到哭的再也流不出泪,俩人商议道:身为斥候,得知军情而不报,依据军法,死罪。但身为大汉的一名军士,在明知道这是羌兵扰乱军心的阴谋,却还要如实的将军情禀报,更是与猪狗何异?
但是自杀却无疑被认定为懦夫的行为,于是俩人约定互相刺对方一刀,痛快的死去。只希望张,周俩边没有得知这个恶劣的消息,能够多一丝胜利的曙光,少一些颓废与绝望。
锋利的长刀不约而同的刺出,俩个普通的斥候就这样用不普通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临死之际,他们好像依稀看到一大片鬼面獠牙的骑兵呼啸而过。
“莫非人死之后真的能见到鬼?”这是他们最后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