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吕府,卢植朱?等人才知道外界究竟是何等的混乱,这才想起焦急的问起血迹斑斑的家仆来,家仆原本被六百人的煞气军阵震慑住了,如今回神,顿时神色凄惨的哀嚎起来。
一名卢植府邸的家丁大叫道:他们不是人,他们没有抓到老爷,就,就把卢毓小公子找出来,然后生了一堆篝火,将小公子投入火堆里,活活烧死了,小公子的啼哭,太惨太惨了!
卢植脸色猛地一白,顷刻间喷出一口污血,仰天长啸,长发披散,恨欲发狂:啊,老夫的毓儿,他才刚满三岁啊,三岁啊,此仇不报,老夫死不瞑目。
卢植双眼猛地一黑,之后竟是生生昏厥了过去。虽然见到卢植的惨像,但这些昔日的同僚好友也没空怜悯了,他们纷纷探头望向那些剩余的血迹斑斑的奴仆,一个个亲切的拉住他们的手问着他们。
“老夫家里没事吧?”郑玄问出这句话,几乎耗尽全力。
一位郑府家丁满面羞愧答道:家中情况还算不错,摄于老爷名望,一开始他们是不敢放肆的,但偏偏不巧他们碰到了夜间踏景的少夫人,见少夫人美貌,他们就将她拖拖走了,等少夫人回来后,就悬梁自杀了……
悬梁自杀了?郑玄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也被气得生生晕厥了过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几家人正好也有忠仆前来报信,却只得到晴天霹雳,最好的情况,也是自家夫人或儿媳给他们不知带了多少顶绿帽子,一个个立刻变成暴怒的狮子,真想回去和那些恶徒拼命,而没有得知消息的人,心中不祥的预感却止也止不住!
他们聚集在一起要求吕布放他们回家去,但吕布依然惜字如金:保护你们!回去,徒劳送死!
出城之路注定不平静,所有城防兵或多或少得到了上级之令,要防止任何人突围而出。lt;gt;于是,潮水般的巡逻卫兵杀向吕布的六百黑甲兵,但他们却不知道,这六百黑甲兵,岂是等闲,他们,属于一个名字:陷阵营
没有什么兵士能够阻挡这一小股黑色的浪潮,至少此时此刻的帝都没有,如果一刀斩不断前行的路,那就俩刀好了!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
当身后的断肢残骸足以堆积起十座京观之后,吕布一行终于来到了十二座城门的正北门,呈现在所有重臣眼前的是匪夷所思的一幕,城门楼上,一百余名同样身着黑色甲胄的士兵,正用血肉之躯牢牢控制着厚重的闸门,任凭潮水般密密麻麻的城防兵铺天盖地的冲击而上,妄图夺回城门的控制权,他们每个人却都像一个个巨大的磐石,将所有的风浪尽数的抵挡下来。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尽管声音开始嘶哑,但依旧高亢,依旧雄浑,依旧是男人的嘶吼!
“陷阵营的兵士,传本将令,放弃城门,全力突围!”嘶哑着下达命令,吕布方天画戟横扫,无数个飞颅抛飞,地上死伤无计,无边无际的兵潮,在手握方天画戟的吕布眼中,跟割草又有何分别?
在城防营兵士惊恐而绝望又带着如释重负的神色中,吕布统领着六百黑甲士护送着二十余名重臣扬长而去,而后令他们更加倍感羞辱与绝望的一幕发生了,没有了城门的拖累,一百六十余名黑甲士,如同他们才是9黑甲狂潮,且战且退,击杀了超过三百名城防营兵士,留下了十八具尸体,同样的扬长而去,扬长而去!!!
雅雀无声,雅雀无声,所有尚还清醒着的大臣们都沉默了,他们麻木的走出了城门,他们觉得这些黑甲士方才请走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温柔,太柔和,太尊重他们了,在见识到这样一股黑色的狂潮后,没有人愿意升起一丝一毫与其为敌的念头,哪怕强如朱?,曾统兵数十万,曾想着找机会脱离,招集旧部,以抗天变的他也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的逃得了吗?
…………
随着城北大营旌旗招展的大旗迎风而舞,肃穆的营盘如同一个个蛰伏的巨兽绵延数十里出现在那里,朱?终于猜出了吕布的真正意图,原来他的目标竟然是屯聚着帝都最精锐的十余万大军的城北大营,想要掌控这股足以撼动天下的力量。随后朱?笑了,这笑容中充满了不屑,充满了嘲笑,充满了对无知者的无奈!帝都城外城北大营,历来只有天下虎符才能够调动,据说这虎符,半块在当今皇帝刘宏贴身之处藏匿,半块只由掌管天下三军的大将军手持,也就是说,这半块虎符正在吕布口中的叛军何进处保管,而且必定藏在何进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吕布面对着十余万大军盘踞的营盘,究竟想要做什么呢?不会是异想天开到想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那些只认虎符的老将军与监军吧?城北大营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刺猬,想要吞下去,没有合适的手段,简直是在侮辱城北大营无数将领的智商,也不怕把肚子撑破了?
“冠军侯,老将要提醒你一句啊!没有虎符,我们来这里简直是羊入虎口,等到何进攻破皇宫,拿到皇宫内的半块虎符,加上他手上的半块,足以调动城北大营大军,到时你我就是瓮中之鳖,离这营盘越近,死得逾速!”朱?看似好心,实则语中带刺的说道。
贵为天下名将,几乎是被吕布囚禁逼迫着来到这里,以朱?的资历与傲气,怎能没有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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