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被揭了老底,脸上一阵尴尬,还好这时值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尊,太尊”汪县丞满面春风的跑进了值房,“真是委屈您了,后衙现已打扫干净,一应起居用具都是新换的,您一路鞍马劳顿,还请入后衙歇息,晚上卑职亲自为太尊接风洗尘,明日一早,下官将携阖县上下人等专侯大人升堂点卯”
陆飞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这人在县城里口卑太差了,为官一任,就算是有些小贪小贿或可原谅,最可恨的是不作为,县城治安混乱,城墙年久失修,满大街都是要饭的,这种人不但不配做官,更该杀。
陆飞往椅子上一靠,根本就没把这汪县丞当回事,有意发难,“我说汪大人,老爷我要干什么是不是都要你事先安排”
汪县丞讨了个没趣,细想下感觉自己说话还算得体,怎么这新来的知县会处处针对他,难道以前有过过结?
于是汪县丞拱着手,十分拘谨地说着,“太尊大人误会了,迎接和安顿好新任县尊那是下官的份内之事,不过,如果太尊您另有安排,下官也定然遵从”
陆飞见他这样沉得住气,想挑事也找不到借口了,何况这小子是替自己办事的,也就爽快的一笑,站了起来,“汪大人,开个玩笑嘛,何必那么认真,行,照你说的办,前头带路”
这一连半个多月,风餐宿露的,也着实让陆飞身体大感吃力,是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在这没头绪的苦想案情倒不如踏实的睡上一觉或许会柳暗花明。
汪县丞一直都在暗中琢磨着这个年轻的新知县,见他时而放荡不羁,时而又一本正经,实在是难以揣度,看着没什么城府,却总是不痛不痒有意无意地让表达出一种对自己不满的态度,这很是让汪县丞不安,不过现在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汪县丞忙让在一旁,弯腰作了个请,“太尊,请随下官来”
陆飞将脚上半拖着的鞋子在地上嗑了嗑,甩着手出了值房,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对李顺说着,“你也有日子没回家了,这样吧,你先回家团圆团圆,从明天开始你就来正式上班”
“上班?”李顺翻了翻眼。
“哦,就是就职的意思”
汪县丞领着陆知县一路经过大堂、花厅、县丞衙径直走向知县后衙,像是绕了一个圈,经过一条近百米的青石甬道,眼前豁然开阔,一座和大堂紧紧相连,却又独具一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大堂是威严气派,这后衙相对来说那就是幽雅闲静,真正是劳逸结合的最好体现。
汪县丞站在后衙门外的台阶下,拱手说,“太尊请,您先在此休息片刻,有什么吩咐就招呼一声,晚上下官再过来”
陆飞抬阶而上,放眼四周看了看,他看见离他不远处有座拱门,拱门外好像就是刚才来的地方,值房,这不就几步路嘛,从这后拱门穿过来不就是后衙了,怎么这汪县丞非要带自己绕着走,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小学生都知道,又不是坐出租车,多走几步能多收点银子,于是便指着那拱门问,“我说汪大人,那地方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那不就是值房吗?”
汪县丞呵呵一笑,明白他的想法,“是的,那确实就是值房,这拱门和这边的院墙年久失修,多有摇坠之像,下官为安全起见,这才引太尊走了远道”
陆飞哦了一声点点头,“你抓紧时间让人给修修,别哪天给我压着了”
“是是,下官已经找人来修了,哦,如果大人没什么事的话,下官就不打扰了,告退”汪县丞转身正要走,一个衙役跑了过来,对着汪县丞一拱手。
汪县丞立马给那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会意,又对着陆飞也施了个礼,“大人,刚刚小的巡街时又接到报案,说是城南边上昨晚也发生两起入室行窃案”
汪县丞这时候真恨不得一口把这衙役给吃了,县太爷刚刚说要翻案你就来这一出,你这不是火上加油嘛。
陆飞闻言走了过来,他记得刚才李顺念完所有的卷宗后,并没有听到城南边上有发生过类似案件,这倒是不寻常。
“你说哪里?”陆飞问着。
“城南,城墙根下”衙役又重复着。
陆飞头脑飞转,目光再次扫过那拱门时,突然眼睛一睁,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对了”
汪县丞给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忙问,“大人,什么对了?”
陆飞嘴角一扬,“汪大人,这城南又发生这种案子,你怎么解释?胡大毛是不是判得早了点?”
汪县丞也是久经官场,这点事哪能圆不过去,“大人,这两件事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联系呀,天下的飞贼那也不止他一个”
“哦,你是想说在你的治理下,县城里到处都是小偷了?”陆飞绝不放过一次能数落县丞的机会。
汪县丞又是一阵紧张,“不不,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解释什么,你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陆飞没好气地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那个报信的衙役,“你,你去把我那李师爷给叫回来,叫他来值房见我”
等两人离开,陆飞回到值房内,将所有关于这几个月的入室盗窃案的卷宗全都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