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柳叶姑姑。”
胡迟这一番话说完,别说柳叶,便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头雾水。
“相识在庆安元年?”罗信满脸不相信地说,“既然相识在庆安元年,距今应该又三百多年了吧,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八月姑娘的确是有位女儿,说句不好听的,那恐怕也已经入土为安了。”
“罗秀秀,”胡迟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看向罗秀秀,“你还记得罗大老爷买回那盆兰花是什么时候吗?”
罗秀秀仔细回忆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四年前从京城买回去的。”
“也是买回兰花的那一年,罗府出了件大事,罗大老爷罗成武遣了不少人离开,对吗?”
“……是。”这件事情本来是家丑,罗秀秀并不想说,但是又想到现在连家都没了,还说什么家丑,也就放下了顾忌,“是因为我那位二哥的原因,其实大伯父四年前不止在京城买了盆兰花,还领回来了个女人。听说那女人说个苦命的孤女,大伯母去世早,我和我母亲也并不反对大伯父再娶一个续弦,也就对那女人素来关照有加。不过时间长了,我母亲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寻常人,倒像是花街柳巷里面出来的,她有心提醒大伯父,但是……”罗秀秀微微停顿,她到底是从小被当做名门闺秀培养,哪怕现在年纪不小,有些话却还是说不出口。
然而都说了这么多,这最后一句怎么也不能舍下,只好硬着头皮说:“但是却发现那个女人躺在了二哥的床上。”
柳叶手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
她却好似毫无察觉,只是沉默地看向罗秀秀。
一女同侍二夫,还是父子。
想想罗二夫人的强势态度,这女子自然不可能留在罗府。
“但是我二哥不同意,”罗秀秀越说越觉得当时的情况历历在目,“我母亲本想把这女子远远的嫁到别的地方,大伯父当时得知这件事也觉得耻辱,二话不说便同意了,但是二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平时对大伯父虽说没有言听计从却也很有分寸,但是这一次却是挡在那个女人面前,还说出要娶她为妻的话。”
“当时大伯父和我母亲苦口婆心他却仿佛中了邪一样怎么也不听,大伯父没办法才把他关在了房间,意图悄悄送那个女人离开,哪知道当晚那个女人便死了。”罗秀秀又连忙解释,“这件事绝对不是大伯父和我母亲所为,我们罗家虽然算不上是大门大户,却也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我知道,”胡迟出言安抚她,“她是自杀,我们都知道,国师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