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嘴,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是个什麽滋味。
先找到了两条毯子,我铺开在那两人睡明显拥挤的床上,对随後进来的闷油瓶说,“小哥,你挤挤?”
他还是一副面瘫脸,我脸上开始挂不住笑容了,没出息道,“要不……我还是睡沙发吧……”
说著就要往外跑。
“不用。”他拉住我,“沙发太窄。”
我愣愣地看著他说完径直脱了衣服,爬进被窝。
我只好忍痛把另一边的懒骨头拾起来丢向一旁的椅子,硬著头皮拉开棉被一角。
随著灯光暗下,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有关闷油瓶“性趣”的观察分析.04
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去,昏黄的灯光明明灭灭,城市喧嚣的声音逐渐淡去,偶尔有夜间赶路的重卡悠长的鸣笛。屋子里被模糊的月色笼罩,暧昧凄迷。
而人心,在此刻却是极为脆弱的。
我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忽然有些理解闷油瓶为什麽总是看天花板。
大概没有任何原因。
闷油瓶的呼吸很轻微,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我被他轻缓的气息感染,也放缓了呼吸。
但是我毫无睡意。
我想起了很多。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我以为能够遗忘的回忆浮现眼前,一时间痛苦内疚後悔恐惧席卷而来,我几乎窒息。
转头看了看闷油瓶,他闭著双眼,似乎已经熟睡。
“你……害怕过吗?”我喃喃出声。
认定对方不会听到,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便想转过身强迫入睡。
刚要动弹,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了,我一惊,几乎叫出声。
一转脸对上对方幽深的眸子。
静静凝视著我。
我从未感觉过那麽近距离的压迫感。
“你……你没睡?”
他没说话。
我转而想到,他的生活,恐怕是充满了凶险的,怎麽可能放任自己酣然沈浸睡梦中。
“怕。”
半响,他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不明所以。
“但是,怕没有用。”
我才知道他是在回答我刚才的自言自语。
那双猫眼一样的黑瞳坦然地看著我,正如坦然接受自己命运一般。
闷油瓶近乎冷漠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在我看来简直无法理解。
无论如何都应该选择抗争一下不是麽,即使会失败。
这才是我的方式。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枕边,“好困。”
那乖顺的侧脸让我想去触摸,我呆呆地看著他,心说这家夥果然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最可爱。
不知是他的话给我安心的感觉,还是我真的已经很困了,总之,意识远去的时候,我感到温暖。
因为紧紧扣住我手的那只手掌。
第二天早上,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我抓过一旁的被子蒙住头,在枕头上蹭了蹭,模糊听到隔壁传来水声。
“……搞什麽……”咕哝了一句,我慢腾腾爬下床。
卫生间的门虚掩著,我揉揉眼睛,应该是闷油瓶在里面。
听声音像是在洗澡,为什麽是早上?
身体的清醒和思维的清醒之间是有延迟的,所以我的身体先於理智打开了那扇门。
只是想看看他一大早在里面搞什麽,却完全没有想之後的後果。
於是,我呆滞的双眼扫过他滴著水的赤裸全身,停在了下身那个坚挺的器官上。
那个一柱擎天的姿势让我丝毫不怀疑他的硬度。
直到冰冷的水珠溅到我身上,我打了个激灵才反应过来。
闷油瓶手里还拿著莲蓬头,直对著自己的小兄弟猛喷。
脸上竟依旧那副冰山一样的神情。
卧、槽!
尼玛死胖子,谁告诉我小哥那方面有问题的?!
这种生龙活虎的样子一夜几次都不成问题啊!搞不好比谁都雄猛……
我老脸一热,“小、小哥,不好意思,我尿急……”
闷油瓶听完,居然又转回头去继续喷,一副请便的样子。
我一口血哽在喉咙里,彻底醒神了。
您倒是挪一挪啊。
我欲哭无泪地拿过一旁的毛巾想要擦擦身上的水,默默转过身。
“吴邪。”
“啊。”我一抖,“怎、怎麽了?”
“你拿走了我的毛巾。”
“……”
最後那个一闪而逝的笑意是怎麽回事……一定是被鄙视了……
我倚在卫生间的门後,低头看到自己裆部高高隆起的地方,苦笑起来。
晨举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我自我安慰。
某种程度上来说,闷油瓶太能忍了,简直禁欲到了可怕的地步。
其实有什麽大不了的,都是男人,打个手枪发泄出来别人又不会笑话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过了没几分锺,他打开门出来了。
“小哥,速食面在桌上,你等我会儿,马上就好。”我匆匆挤进狭窄的卫生间洗漱。
不经意嗅到淡淡的麝香气息,几乎可以联想到他湿热压抑的喘息和随动作而显现的流畅的肌肉线条,我的脸又热了。
那种状态下冷水没用麽,最後还不是用手解决。
打住打住,这样脑补下去还了得?
於是早餐在一片诡异的安静气氛中安然度过。
吃过饭我打算带闷油瓶去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刚才扒拉一下他的背包,发现里面除了内裤和袜子,剩下只有几件衣服,那颜色猎奇的,估计也就胖子的审美能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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