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铺子里也不是每天都有事情能让他做,这几天空,他闲下来了就缩在我铺子最凉快的角落里翻翻古书,一整天都不说话。刚开始王盟还以为我们这是吵架了什么的,把他担心个够呛。后来我跟他说闷油瓶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管他,王盟这才放心了下来。
看着角落里的闷油瓶,我心里就琢磨着什么时候给我二叔打个电话,不过毕竟是亲叔侄,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才在找号码,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小邪。”
“二叔,是我,什么事。”
“你三叔的烂摊子,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准备接手的。”我答道。
“那好,我等等支会那些头们一声,反正下个季度收账的日子你自己知道,到时候就到老地方去就好了。”二叔的语气听上去倒是不太严厉,“听解家小子说你三叔手下的人你都见过了,那该怎么样你自己清楚,二叔就叮嘱一条,注意安全。”
我“嗯”了一声,然后道,“二叔,我还想问你一个事……我亲三叔和解叔叔,他们到底活着没有……我想见见他们。”
“吴邪,他们的事,你不要打听也不要问,你就当他们活得好好的,而且你也有办法见他们就是了。”
二叔说完,又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一时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想他是让我至少装装样子骗过盘子里的那些老狐狸,却还是没说我三叔和解连环到底怎么样了。这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很简单的事情非支支吾吾的不说清楚,就是说了,也有一大半都是在骗人,他们这一大帮子人就这么一点点地把我往那个漩涡里拖,到最后一个个还都要来劝我放弃,这不是耍猴么。
说起来,这样的人在我面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他现在算是好点了,问话也会答。想起刚遇上他那会,那才真是个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主。我随手抄起一张纸揉成团丢到他脑袋上,他放下书回头看我。
“小哥,我问你,我三叔和解连环到底活着没有。”
他想了半天才道:“解连环应该活着,你三叔我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活着?”
“瞎子最近见过。”
“在哪里见的?”
“没问。”
“帮我去问。”
“吴邪,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想太多。”
我虽然真的很想揪着解连环的领子痛骂他一顿,然后再抱着他痛哭一场,但是闷油瓶说的也在理。老九门早就到了改朝换代换当家的时候了,三叔他们这一辈的事情也都了了,现在他们有时间去做他们这么多年想做而无法做的事情,我又何必去苦苦纠缠。也许到了对的时机,三叔他们自己就找上门来了也未可知。
当晚我就打电话给小花,接电话的是黑眼镜,他告诉我小花已经睡着了。他说小花的身子一直不太好,最近天气闷,小花又病倒了。我犹豫了一下把我这边的事告诉了黑眼镜,然后说:“既然小花身子不好,要不就不让他掺和了吧?太劳心伤神不太好。”
“小三爷别担心,就算没有花儿爷也有我在,不会让你被欺负的。而且这事我估计他肯定得来帮你,也是帮他自己。能跟你结成帮的话他这里的事情会好打点很多。你这一两天不急吧?等他病好了我会告诉他。”
“嗯,那你好好照顾他。”然后我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这下,算是万事俱备不欠东风了吧。希望到时候一切顺利。
三叔的盘子原则上是每个季度收一次账本的,秋季的收账时间在立秋。为了见小花和做一些准备工作,我和闷油瓶七月底就到了长沙。当然,这次不是回家度假的,我就没有跟我爸妈提我回来的事情。
我和闷油瓶找了一家不起眼的旅馆住下,只要了一间房,房里还只有一张双人床,旅馆的接待员看我们两个的眼神都有些诡异。其实本来可以不用那么谨慎的,但是当年我扮三叔时被王八邱和那帮鸟人追着满长沙跑的经历让我有了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现在我作为我三叔的大侄子来这里也会被暗算。闷油瓶倒是淡定得多,一来上回我被这群人追着跑的时候他还跟霍家老太太一起挖着自家的祖坟,二来就单论打架,他的身手也算是顶尖的,根本不用怕这些乌合之众,不过他多少还是有些做我“保镖”的自觉,夜里睡得很浅,我半夜想起身上个厕所,才动了一下他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还吓了我一跳。因为自从山东回来之后,我就再没见他睡得这么警醒过了。
不过我的担心也并不算完全多余,第二天出门上街的时候就觉得身后一直有人鬼鬼祟祟的。闷油瓶在我耳边低声告诉我我们后头只跟了三个人,而且看架势只是打探情报。我点点头,告诉闷油瓶我想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我让闷油瓶跟我分开走,让他稍微绕些远路再回我身后,这样我们可以把这三个跟踪的人前后夹住,方便教训。那三个人大概以为自己隐藏得好,即使闷油瓶离了我的身,他们也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就算我走得慢,他们也没有起疑心。过不了几分钟,我便走到了事先跟闷油瓶约好的巷子口上,此时手机正好响起,是闷油瓶准备好了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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