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立刻噤声了。

郝伍少一脸窘迫地抬袖擦了擦冷汗:啊咧,好奇怪的姐弟俩……

制住了弟弟的嘴,王大丫松了口气,抬眼看向郝伍少,却是吃了一惊:“公……小五,你的脸怎么了?”她方才只顾着和王小虎打闹,却不曾认真看过郝伍少。如今一瞧,右脸上竟是有些黑金色的线纹。

她连忙掏出汗巾来要替郝伍少擦脸,王小虎不满地蹙眉,还未嘟囔出声来,却见郝伍少脸色一变,跌跌撞撞跳下床来,扑向桌上的菱花镜。

这一动才知腿脚无力,郝伍少险些摔了个狗啃泥,却是迅速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扑倒桌边。

镜中人苍白的右颊上多了一条黑印,如枯枝般蜿蜒,约有两个指节长。所幸的是,仅仅只有一道。

郝伍少遭了晴天霹雳一般松手,菱花镜落在桌上,左右摇摆了一阵,发出连串声响。

王家姐弟俩俱是吓了一跳,疑惑道:“公子,怎么了?”

郝伍少深深喘了几口气,勉强笑道:“没什么。”他抬袖随意地抹了抹脸,又解开发带,披散的头发遮住面庞,一脸倦容地走到床边:“我困了,睡罢。明日一早我就离开。”

若是再不去找到那人,只怕时间不多了。

王氏姐弟面面相觑,王大丫讪笑道:“公……小五,可否委屈你今日与舍弟挤一下?寒舍简陋,没有多余的床了……”

郝伍少这才想起昏迷之前姐弟俩的对话,愕然道:“对了,这是姑娘的闺房……”

王小虎圆眼一瞪:“死丫头!你睡哪里?难道你要去和那人睡?!”

王大丫又怒,作势要揎他,王小虎忙抱住脑袋闪躲。

王大丫讪讪放下手:“良心狗肺的兔崽子!我去后院的棚里睡。”

王小虎嘟了嘟嘴,不说话了。

郝伍少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头发:“这……隔间住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

王大丫道:“是个男人。”

王小虎抢答道:“是个不怕死要闯星宿宫的大侠!只是弱的连姐姐都打不过,空有一身胆子罢了……”

郝伍少失笑:“王姑娘会武功?”

王大丫故作羞赧地绞了绞衣摆,暗地里狠狠踩了王小虎一脚:“不会。只是那人受了重伤,我怕他去了也是送死,才强留他在寒舍休养几日。”

王小虎哀嚎:“呜!明明是你想男人想疯了,才把他麻翻的!”

郝伍少见他们又吵了起来,无力扶额,转身向外走:“王姑娘和小虎一起睡罢,我去隔间和那位兄台挤一挤。”

王大丫连忙拉住他:“哎,那位公子极其不喜他人近身,前两日我让小虎与他一起睡,他半夜醒过来,一脚就将小虎踹了下来,还险些要去拔剑。虽说我将他的剑藏了起来,只是那人脾性古怪,小五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郝伍少心中一动:身受重伤、不喜人近、要闯星宿宫……莫不是……

他连忙道:“姑娘可否带我去看看那人?”

王大丫有些犹豫:“这……他好不容易才睡下,我怕将他吵醒了又要闹起来。虽说他深受重伤,发起狠来要硬闯星宿宫,真是拦也拦不住。若不然,我也不必用麻药麻翻了他……”

郝伍少哪里肯依,坚持道:“你带我看一眼,就一眼。”

见王大丫依旧犹豫,他灵机一动,连忙道:“这样吧,姑娘可是藏了他的剑?你将他的剑给我看看,我疑心他是我的一个故人。”

王大丫这才点头,走到角落中打开一枚箱子,取出里面一把剑来。

剑身长约五寸,剑柄以黄硫铁打成,平平无奇,却不是青雪剑。

郝伍少一腔热血被浇灭,眉心一紧,却依旧不死心地问道:“只有这一把?他身上还要什么其他物事?他生得什么模样?”

王大丫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他长得……胡茬邋遢,满面泥垢,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模样,衣衫褴褛,像个落魄剑客。这样罢,想来那人明日早晨也该醒了,小五睡一觉再去认认那人是不是你的故人,也好帮我劝劝他,好歹养好了伤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郝伍少有些失落,却也并未完全死心,遂点头道:“好。”

王大丫离开了房间,自去后院睡了。

郝伍少吹熄了火烛,搂着王小虎一起侧身挤在不大的床上。

两人躺了一阵,却听王小虎突然闷闷地开口:“小五哥,你不要娶王大丫那个混丫头!”

郝伍少刚想说不会,却又生出些戏弄的念头来,遂笑问道:“怎么,你是不喜欢我做你的姐夫,还是不喜欢你姐姐嫁人?”

王小虎闷闷道:“她不喜欢你。”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也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们。那个臭丫头就是想找个人带她离开这里罢了。”

郝伍少道:“你们这里穷乡僻壤,四无邻镇,只靠近一个星宿宫……普通百姓最不愿同江湖扯上关系,她要带你远离此处安居也是常理之中。”

黑暗中王郝伍少看不清王小虎的神色,只听他倔强的声音道:“那也不要她随便找人嫁了!以后我加入星宿宫,练好功夫,像他们一样锦衣玉服,自然能照顾大丫,不再受别人欺负!”

郝伍少失笑:“加入星宿宫?!难怪你姐姐这么急着要带你离开……”

他得出结论:这孩子,恐怕有些恋姐……

郝伍少语重心长道:“江湖武林是个血雨腥风的火场,寻常人躲都躲不急,进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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