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人事调动通知下来,舒昀笑着向另一位同事送上了祝贺,并提交了自己的辞呈,直系领导对于舒昀颇为惋惜却也无可奈何,当时所里已经传遍了消息,好些人在面对舒昀时都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探究,对此舒昀也坦然接受,他既然愿意公布这段关系,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反应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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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舒昀便离职开始筹备书店的事情,渐渐与过去的同事少了联系,而今天骤然在超市里碰到陈老师,他也有些意外惊喜,面对陈老师的好奇也一一作答:“对,就在市立中学那边,陈老师要是来买书我给你打折啊。”
说着他又笑了笑,提到蒋博森时难免神色会更暖几分:“今晚他加班,我过来买点吃的放家里。”
两人又寒暄几句便道别了,临说再见时陈老师犹豫了片刻,她看着舒昀道:“感觉你很幸福,祝福你。”
舒昀记得当初离职时她也曾对自己说过这话,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弯起的眼睛里笑意更深几分:“谢谢。”
——从与蒋博森相遇到如今,每一刻他都觉得幸福。
第25章 第 25 章
“哎,听说了吗,今天下午老城区城南那片儿抓了一群吸毒的。”
“听说了,我老公刚才还打电话跟我讲这事儿呢,他今天正在在那里做事情,据说那边开枪了,当时可吓人了……哎对了,去的警察好像死了一个。”
舒昀关店门的时候正巧听见身后经过的路人一段交谈内容,在听到“警察”时心跟着一颤,后来一想蒋博森似乎说过今天要加班开个什么学习会,估计这会儿还在办公室,这才放下心来,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接到刑警队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在马路边等红绿灯,里面的警员开头就是一句“今天去城南出任务蒋队受伤了,眼下还在医院里没醒”,舒昀怔了怔,脑中忽地闪过那句“去的警察好像死了一个”,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觉得身边的景物一瞬间都迷离起来,仿佛虚幻不可及。
此刻绿灯亮了,身边的行人纷纷走动起来,舒昀机械地迈步随着人潮往前走,过了街才找回自己的意识,他听见自己故作镇定地问:“在哪个病房?”得到答案便立刻挂了电话,甚至不敢问一句情况如何。
到了医院问清楚病房位置,舒昀已经没耐心再去等电梯下来,直接顺着楼梯就跑上去了,七层楼他没歇一口气,一边深呼吸一边找着蒋博森所在的病房。
“舒哥,你这么快?”一个提着输液架的警员刚好经过看见了他,朝他招了招手,“你找蒋队吧?他在这边。”
舒昀看着他额头上刺目的绷带和手里提着的输液架,一下子有点腿软,在外边的尚且又伤了额头又输液,那蒋博森呢?
他用力捏了捏拳头,指甲刺得掌心生疼,这份疼痛却让他暂时冷静了些许,跟着队员走进了蒋博森所在的病房。
那是个单人病房,屋内暖气开得很足,蒋博森阖目睡在床上,身上还穿着警服衬衫,小警员小声跟舒昀说:“蒋队下午被送进来还不让护士给他换衣服,我们也不敢勉强他,所以就没换。”
舒昀点了点头,对方便转身走出病房,顺手将门虚掩上了。
舒昀放轻脚步慢慢走到病床边,他把大衣脱下搭在一边,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他觉得鼻头发酸,他坐在病床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去试探蒋博森的鼻息。
没有。
他预想中的,微弱但是实在的,蒋博森的鼻息,没有。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舒昀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他睁大干涩的眼睛狠狠盯着病床上的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而冰冷的指尖忽然被湿润的口腔包裹住,那个原本面无表情睡着的人正咬着自己的指尖发笑:“小昀你怎么了,为什么……”
来不及问完舒昀为什么突然要来试自己的鼻息,蒋博森被舒昀突然落下的泪惊得心颤,他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将舒昀一把抱在怀里:“怎么了小昀?吓到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开玩笑,你别哭……”
他每说一句话舒昀的泪就掉得更多,蒋博森手足无措,只能一边抱着他一边抬手给他拭泪。
在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发抖之后,蒋博森内心恼意更甚,他愤怒于自己这个不合时宜的恶作剧,只能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道歉,直到舒昀恶狠狠地隔着衬衣咬上他的肩膀,蒋博森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舒昀这一次咬得很用力,衬衣上甚至染了一点殷红的血色,蒋博森却毫不在意,只是捧着舒昀的脸,亲吻着他的额头。
“蒋博森……你真的把我吓死了。”好半晌,舒昀才哑着嗓子道。
“是我不好。”蒋博森一开始感觉到舒昀试探自己鼻息时,还以为他是要和自己开玩笑,哪里会想到变成这样,他低声哄着舒昀:“没事儿,就是皮肉伤,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去。”
舒昀却根本不信,电话里那句“现在还在医院”不就是说明这人伤得很重?他问道:“伤哪儿了?”
蒋博森把衬衫衣领往下拉了一点,左肩的位置贴了纱布,舒昀看得心里一紧,盯着那块刺眼的白纱布看了片刻,凑过去轻轻吻了一下。
“嘶……”这一下惹得蒋博森倒吸一口凉气,舒昀以为自己弄疼了对方,忙道:“伤口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