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咳,就咳了两分锺。
萧南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很快就继续写了下去。
“身体的强悍,并没有极限。问题是,超越任何一处细微的极限,都会给身体带来难以磨灭的伤害,这种损伤,该如何有效地克服?”
萧南再次停了下来,喃喃自语了起来:“我绝不相信军部不明白身体乃根本的道理,只是技术流见效快,在基数如此之大的联邦军队中,大部分的军人都是用速成法来训练的。但是军部的军神似乎也是太少了,恐怕军部研究所在现阶段,也并没有最妥善的练体方式。”
“假如……假如我的设想全部完善的话,可以无顾虑地铁血训练超越极限……那麽……”
他说到这里,细长的眼睛里已经闪过狂热得近乎恐怖的光芒。
只是那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显得越发的没有血色,白得,就像是一张薄薄的纸。
“噗”的一声,赤红的血迹一下子染上了笔记本,萧南一脸漠然地抽出旁边的纸巾,把笔记本和嘴角的血痕都擦拭干净。
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伸进衬衫的口袋里,费力地掏了半天,终於掏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边边角角都有些磨损。
上面是一个笑得露出两个浅浅酒窝的美丽女人。
女人很年轻,怀里抱著只雪白的小猫,神情温柔像是春日最和煦的一抹阳光。
“妈妈……”萧南苍白的手指在女人的脸颊上抚摸著。
“我可能撑不到二十岁了吧……妈妈,我很快就要去陪你了。”
少年的声音,在宽敞的、乱糟糟的房间里,意外得显得空旷寥寂。
“妈妈,我不想当个废物。我已经尽力了。我的病……注定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军人人……所以在死之前,我一定会完善我的理论。”
“妈妈……如果你在听的话,就请保佑我好麽?保佑我死了之後,这个理论能被合适的人利用上。然後击败哥哥,横扫军部!”
“我要让那个害死你的恶毒女人付出代价!我要让萧家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少年眼中的仇恨如同簇簇幽火,握紧的拳头缓缓低出了鲜血,竟然是生生被自己的指甲刺破了。
……
一年後,rein d.c,圣马格列医院的a级特护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被剃成了秃秃的光头,整个人瘦的就像是根从地上随便捡来的树枝,眼眶深深地凹陷,脸色枯黄。
让人一看,只能想到一个词──油尽灯枯。
而此时,少年的眼神正怨恨地死死盯著站在床边不远处的女人。
“你不要这样看著我。”
女人大概有四十多岁,但是精心保养过的面容身段,都像极了刚过三十。
她脸上的妆容端庄大方,浑身上下从耳环项链,再到脚上的一双mofis露趾高跟鞋,都显示出无与伦比的雍容气息。
她优雅地打开雪貂皮的小手包拿出支细长的女式香烟,但是并没有点燃,只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当年的事,我从来没瞒过你。你的母亲,在我看来就是个婊子,你也不过是个小杂种。我让你活下来这麽多年,一是因为你是个活不到二十岁的废物,绝对不可能和我的儿子萧默竞争,二是因为我的丈夫萧路风,他并不喜欢手段太狠的女人,我们这二十多年的情分,我还不想因为你们母子被破坏。”
“还有,你别觉得有什麽委屈的。”女人走到萧南的床前,涂著暗金色指甲油的手指按掉了烟雾检测器的开关,然後啪地一声点燃了指间的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