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钟头之后车子驶进了阳明山的一座端庄典雅的深宅大院,那宅子格局方正,布局严谨,颜色以传统的红色和灰色为主,灰色花岗岩的外墙,红窗,琉璃瓦,斗拱飞檐,雕梁画柱,园林山水,折廊水榭,带着几分古意,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要知道阳明山是t市上流社会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可谓是寸土寸金,苏家在阳明山能有如此宽敞奢华的豪宅,要是搁在他前世那个年代怎么也是王侯将相的才能有的排场。
苏珏回到家,从车上下来直接在一众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主厅,苏府的下人们都在那里排成一排排肃立待命,他走进厅里,看到坐在正面正中间紫檀木龙头椅上的老人,老人虽然强撑着坐直,灰白的脸上却带着几分病意。看着老人明明病重却不在屋里躺着强撑着也要在厅里见自己的孙子,在前世苏珏的父母也去世了几年,身边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他一个人势单力孤被那个野蛮的男人强锁在深宫之中受尽了人间的屈辱,这时候看到老人这个样子,他的眼睛一酸,已经是泪水模糊,连忙上前拉住老人的手叫了一声‘爷爷’。
“阿珏,我的宝贝命根子,你可终于回来了。”老人用干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缓缓地从他的鬓角往下抹去他眼中滑落的泪水:“这孩子,这么大了,还爱哭。”
“爷爷。”苏珏尴尬地接过阿欣递过来的纸巾擦了一下。
“在国外上学还习惯吧。”苏铭远接着问他。
“恩,挺好的。”苏珏对留学的那档子事根本不了解,只能应付了事。
“我扶您回屋休息吧。”苏珏扶起苏铭远的胳膊。
“先吃了饭再说,我让洪妈做了你最喜欢的饭菜,都在餐厅里摆好了,就等你回来。”苏铭远拉着孙子的手起身:“这几天还没有开学,想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尽管说。”
这几日住在苏府,有兴致的时候就跟苏府的下人们聊天,对苏家的情况也慢慢地了解多了些,苏家做的是最传统的制造业,掌权的是苏家老太爷苏铭远,也就是他爷爷,苏铭远是个专情的人,早年留洋的时候与一个旧金山的华侨女子相恋,两个人结婚后就一起回了t市,他妻子死得早,他也没有再续弦,就只有一个儿子,而他这个儿子苏伯昌又是个出了名的花心浪荡子,没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花名在外,t市上流社会谁不知道这个fēng_liú的苏家公子苏伯昌,苏伯昌结婚之后也没有半点收敛,在外面二奶,三奶,四奶,小老婆找了一个又一个,苏家的产业一点都不想去管,全丢给自己年迈的父亲,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回苏府的时候是少之又少,出了过年的时候露个面应应景,平常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次他儿子出车祸他在欧洲跟自己年轻的三奶正甜蜜渡假,说不定连自己儿子出事都不知道。苏珏的母亲出身名门,性情温柔保守,眼看着丈夫不着家却闷在心里不敢支声,在苏珏十岁的时候就抑郁成疾年轻轻地就香消玉殒了。
苏珏这段时间多是配在苏铭远床前,陪着老人说话,苏铭远年老病重身边还能有这个乖孙陪伴精神心里高兴也是一天好过一天。
不用陪爷爷的时候苏珏自己在屋里就开始摆弄他琴室里的那琴,白色的三脚架,那琴叫钢琴,弹奏了几次他就喜欢上那醇厚丰富的音质,他原本就是闻名南都的才子,琴棋书画样样都是拔尖的,这弹琴尤其是他擅长的,虽然这个庞大的家伙之前他没有摸过,不过音乐都是相通的,琢磨了一晚上他就能摸到这个钢琴的音节,还能凭着感觉弹奏出几曲他最熟悉的曲子。
摸着摸着他越发觉得这个新乐器的声音耐人寻味,便找了个老师教授,从最基础的指法和乐理教授起,只用了不到一个月他就可以不看谱子弹奏几个经典的世界名曲,连钢琴老师都惊叹地称他是天才。
苏珏弹奏乐器从来都是不看谱子的,他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对音乐的领悟也非同凡响,一向靠着自己的乐感就能找到弹奏的位置,练习钢琴对他来说也只是熟悉这个新的乐器的弹奏方法,他那么好的悟性不几天就弹奏得很流畅,悠扬动听。教他钢琴的老师私下里对他说如果不急着继承家业可以考虑做过钢琴家,苏珏只是笑了笑,他一向觉得在公众场合演奏那是乐师做的,像他这样的人一向是不屑做乐师的。后来他让阿欣给他买来古筝之后演奏古筝的时候,那钢琴老师听过自后说法连忙变了,认为他不仅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钢琴家,更是未来之星的天才音乐家。
苏珏这段时间也不全是在家里闷着,他有空的时候也会让阿欣载他出去走走,去看去了解这个对他来说陌生又新奇的世界。
阿欣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家少爷左右顾盼的神色,他打小就跟着苏珏,衣食住行无所不至,在家是仆人,出去是司机,上学是伴读,连他家少爷购物的时候也要在后面拎着包,这要搁在旧社会,那就一书童。他那些朋友都羡慕他在他少爷出国留学的时候跟着伴读,可是才在外面呆了一年,刚刚习惯了说那鸟语,老爷子就病了,他家少爷可是个孝子,立马决定国外的书不念了,转学回国陪着老爷子,可是刚下飞机,往回赶的时候就出了车祸,醒是醒来了,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满口之乎者也,不过好在性格还是那样温和。
他家少爷没出车祸之前最喜欢名牌了,从小苏珏生得漂亮乖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