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变故却来得骤不及防。

与森寒冰冷的拍卖场不同,富丽荧煌的卧房内,所有家具都被仔细包裹了软垫,只有楚惜手脚上的链条始终没有除去。

于是,当那群高阶丧尸冲进房门后,楚惜先是惊疑,而后却只能砧板上的肉一般等死,面对散发着腐臭气味的丧尸群,楚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不惜在涂老大的眼皮子底下动手,究竟是谁这样恨他?来不及多想,楚惜陷入一片长久的黑暗。

被丧尸啃噬分食的痛苦仍旧清晰彻骨,楚惜满头大汗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那盏宜家经典小吊灯。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恍如隔世。楚惜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这是他从前的卧室!

难道没有死吗?那么多高阶丧尸,而他只进化了一次,复生的速度远远不够,该啃得骨头都不剩才对,不可能逃出升天的。

“是在做梦吗?”楚惜胡乱~摸了摸身体——四肢健全,甚至没有一点疼痛,他翻身下床跃到镜子前,镜中的自己不再赤身裸~体,穿着牛仔裤和印有校徽的宽大文化衫,毛绒绒的短发看起来乖巧干净。

猫耳不见了!

楚惜蓦然转身,扒~开裤子对着镜子,艰难地扭过头检查:唯有白花花的屁~股——尾巴也不见了!

楚惜按捺住狂喜的情绪,不可置信地狠狠掐了自己的胳膊,疼。

难道有关“末世”的那些光怪陆离的经历才是梦?可梦怎么会那么长,那么真实?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楚惜吓了一跳,连忙提好裤子,原来是他的继母吴秀华。

门一开,吴秀华便先发制人,张口骂道:“楚惜,你这个小白眼狼!我跟了你爸半辈子,这房子也该有我一份!”

见楚惜愣愣地不说话,她更是咄咄逼人:“你这孩子,从小就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倒是有主意!你爸走了,就偷偷搬进大房子,心里还有我和你弟弟吗?摆明了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楚惜依旧不开口,眼神却显出些惊恐来,这话他听着耳熟,如果没记错,现在应该是末世前一天!那么,他并不是在做梦,而是……重生了?

然而吴秀华却理解成自己的攻势起了作用,楚惜从小没少挨她的揍,现在也不过大学没毕业,仍是个孩子,吴秀华觉得自己的积威还是在的。

楚惜声音有些颤抖,念台词似的道:“这房子是奶奶留给我的,我爸遗嘱也写明了。”

“我不管,既然是你爸爸名下的,就有我们娘儿俩一份,我和然然至少占三分之二!打官司我也不怕!”

与从前如出一辙的对答,令楚惜寒毛直竖,同时也令他回想起那次争吵后,继母带着“弟弟”来敲门,他一时心软,却最终被两人合理赶了出去,霸占了仅有的食物。

如果不是他们,楚惜大概也不会走投无路投奔了郑和歌,继而被他发现异能,“献给”涂承……

思及此,楚惜怒火中烧:“然然又不是我爸亲生的。”

吴秀华尖声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她觉得今天的楚惜跟从前那个任自己揉圆捏扁的小孩子有些不一样了,但她无论是公交车上抢占座位,还是超市里插队买打折鸡蛋,自问在占便宜这件事儿上从无败绩,何况那是均价五万二万一平的房子?

吴秀华作势就要撒泼,楚惜却毫无征兆地放软态度:“下个月开学我就搬出去,这房子我不要。”

吴秀华没料到这便宜儿子不按套路出牌,迟疑道:“骗谁呢?你耍什么花招……”

楚惜不愿意跟她浪费时间,取了房产证递给吴秀华:“我现在有事,过几天跟你补办手续。”

此刻楚惜已经肯定,他的确是重生了,末世即将到来,打发走吴秀华后,便火速赶往最近的超市,又是一个霾天,能见度非常低,楚惜有些恍惚,觉得雾霾里行色匆匆的人影和末世中的那些行尸走肉似乎重合了。

市中心某大厦的巨大led屏上24小时不间断地滚动新闻:亚洲各地酸雨频发,气候异常,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新闻说得含糊其辞,渣浪上的报道则更详细:十一区出现酸雨,环境问题刻不容缓,疑似引起了水污染导致东京各大医院人满为患,包括不少外国游客,但已初步排除了传染性流感的可能性。

配图是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准备提前回国,可海关不放行,正在抗议示威。

网友回复栏有人贴出华夏某些城市也下了这样奇怪的雨,感染者的症状与十一区相似,一时间传闻不断,人心惶惶,各地都掀起了抢购风潮。

超市里人山人海,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即使超市趁机提高了价格,米面油还是很快被扫荡一空,饼干、罐头、压缩饼干等等也遭到了哄抢,甚至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为了一罐午餐肉罐头和一个大姐吵得不可开交,差点动了手。

楚惜暗自衡量了自己现在的实力,认命地去二楼进口食品区碰运气。

突然有人惊呼“下雨了!是酸雨!”

叫喊声引起一阵骚乱,“下雨?现在可是零下啊!”“你怎么知道是酸雨?”“这个时节怎么会下雨?当然是酸雨!跟东京的一样!有毒!”

楚惜被人流推到货架尽头的玻璃窗前,发现雾霾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玻璃上,留下暗红色痕迹。

楚惜忽然感到身体火烧一样难受,暗道不好,他不再犹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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