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就听到管家指挥着家丁丫鬟忙绿开了,应是在为晚上的赏剑大会作准备,就算身在后院最清静的角落,景枫溪也早早地被吵醒了。与贺晏晚一同用了早饭,便被人带到了客厅,沈庄主正等在那。
“来人,看茶。”沈庄主见人到了,吩咐了一声,转头向二人作揖抱拳,“贺少庄主,景阁主,你们二人昨夜睡得可好,老夫忙于今晚的赏剑大会,如有怠慢之处还请二位见谅。”
“沈庄主不必客气,我和景兄睡得很好。”贺晏晚笑答着。
“沈庄主,我师父让我来给令堂诊治,不知庄主可否先带我去瞧瞧?”景枫溪不习惯这些客套言词,直言道。
“好,既如此,景阁主随我来,家母的病一切都仰仗阁主了。”沈庄主见景枫溪这样说自是求之不得,便带着二人来到了沈老妇人的房中。只见床上躺着一六十多旬的老妪,由于常年的病痛折磨看起来有些消瘦,脸色黑黄。
“家母,早年身体就不好,多年前就一直有头疼之症,三年前家母的病症日益怪异,时睡时醒,找了许多大夫都查不出病因,用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一年前,家母的病情加重,一日里有一大半时间都在昏睡,老夫真是速手无策了,才想到请景阁主的师傅帮忙。”沈庄主将事情简单述说了下。
景枫溪点点头,走到床前坐在早已备好的黄花梨木做的镂雕凳上,轻轻拿过那枯黄的手把起了脉,只是眉头却越皱越紧,看得旁人也是越加心惊。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景枫溪收回手,沈庄主急道:“景阁主,怎样,家母的病到底是因何而得。”景枫溪,抿了下嘴角,说道:“中毒。”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一阵肉跳。沈庄主更是惊悸,“不可能,家母这么会中毒呢,若是中毒怎么会看了这么多大夫都未曾察觉呢?”
“那是因为下毒之人心思巧妙,而且他用的毒很是独特,若非我当年看师傅救治过同样中此毒的人,怕是连我一时半会也难以发觉。此人用的是西域独有的断肠草,这种草生长在沙漠腹地,很难采摘,普通的银针试毒法根本无法察觉,只有用生长在断肠草旁的灵株草的汁液,将其淬在银针上才能显现。”景枫溪解释到。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其递给沈庄主,“庄主,这是我才炼制的雪参丸,能压制稀释独行,通过小解将毒慢慢排除体外,此丸一日一粒以温水送服,只是老妇人中毒日久,恐怕还需其他药物辅助,我一时也没有办法彻底清除毒素,请庄主给我些时日。”
沈庄主连连点头,“这是自然,一切有劳景阁主了,景阁主所需的珍贵药材尽管跟老夫说。”
景枫溪点点头,又道:“不知庄主可否将平时给老妇人煎药或炖补品的药罐和其他器皿叫人送来与我瞧瞧?”沈庄主听言,也明白景枫溪要做什么,立即吩咐人将东西都拿了来。
景枫溪又从怀里取出一包粉,将其融在了茶水里,用帕子沾了茶水,将所有器皿的外面里面和盖子等都涂了个边,之后又拿到鼻前一一闻了闻。闻到一药罐的盖子上后皱了皱眉,把盖子里面朝着自己又闻了闻。挑了下眉,放下盖子,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了块干净的帕子到自己眼前,顺着手的方向看去,贺晏晚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景枫溪心中浮起一丝欣喜,想着也只有这人心思细腻知道自己有些洁癖,也就接过帕子擦了擦手。其他人见这两人的举动,虽有些奇怪,可心思都在那毒上,对于现在两人之间的奇妙气氛也未多想。
“景阁主,怎样?”沈庄主急急的问道。
景枫溪将擦了手的帕子收入怀中,开始认真的叙述起来,也就没看到贺晏晚看他把自己的帕子收起来后眼中闪现的那一抹亮光。
“果然不出我所料,刚才我把我特制的紫金散用茶水融了,散里有藏红花的成分,将其涂在这些东西上,只要这些东西沾染过断肠草,就会有一股很淡很浅的独特腥味,所以曾有人用藏红花来检测断肠草,只是一般人也无法闻出来就是了。刚才我查了一番,只有这只药罐的盖子里面有这味道。这盖子又有很多药材的味道,我想是有人将一点点的断肠草与很多药材一起煮,并将盖子置于其中,既减弱了毒性掩盖了药性,盖子上也只沾染了一点点断肠草,再用这药罐煎药时,里面的补药什么的在煮沸时会碰到盖子内部,这样那毒也就融进去了,只是这分量微乎其微,于是要很久的时日老妇人的病症才会这样一点点显现,也不会一下要了性命。”
“原来如此,这人好歹毒缜密的心思。”沈庄主气氛的喝到。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所以没更,嘿嘿。。。。所以今天会努力。。。。。
☆、第九章
第九章
屋子里的所有人听完景枫溪的叙述,心里更是惶惑,到底是谁如此恶毒又如此憎恨老夫人呢?
看着众人愁眉不语,贺晏晚问了一句:“沈庄主,听景兄的意思,下毒之人应该是早已在沈家多年,且是有机会碰触老夫人药食的,不知平时都是谁在负责这些事宜的?”
沈庄主略一沉吟,“来人,把张妈和环翠叫来。”
一会儿功夫后,见一年约五十四五的妇人带着一名长相颇为清秀的粉衣丫鬟进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