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里策看着看着,心里却升起了不安。婚前他对伊尔的出身嗤之以鼻,只认为伊尔用了手段高攀,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是委屈了伊尔。这多才多艺的伊尔他配得上吗?以前的上将或许可以妄想,现在残废的他有什么资格做伊尔的丈夫?

柔软的笔尖接触到粗糙的宣纸,晕染成一个小点,提起,拉着笔触划出形状优美的横线,一边轻轻提起,控制着力道转了个方向,渐行渐缓,慢慢按压下去,在将要结束时抬起笔尖,着力顿下,收尾。

韦楚端详这自己写的字,勉强满意,前几日手生写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耻于相认,普里策却对这些完全看不懂的大晋文字赞不绝口,言说这些黑白线条组合切割很美、很有艺术感。唉,这男人压根就没看懂,或许……在他眼里,他做什么都是好看的吧?

普里策看看时间,再看对着同样的几幅字反反复复琢磨的伊尔,虽然很享受这么温馨的时光,但是真的不大明白伊尔为何能够把同样的几个“大晋文字”反反复复地写,再反反复复地看?努力去理解伊尔的世界,可能这就是和他练习机甲反复操作同一个动作是一个道理?

韦楚放下笔,问:“怎么没叫我?”以普里策对他的关心,是不允许他写太久的。

普里策实话实说:“你写的太入神了,就让你再写一下。”无奈又甜蜜地想,ala的爱好还是要宠着的。

韦楚手上的动作一顿,尔后恢复自然。收好东西,眼里带了温情:“等久了吧?咱们去吃饭。”

晚上临睡时,韦楚往自己房间去,预备沐浴然后就寝,感觉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他后背,回头就见普里策在楼下似乎在看书,也不知是他错觉还是什么,回头时普里策那儿似乎有动作,韦楚纳闷,定睛一看,就发现普里策手里的竟然是反了。

韦楚失笑,想来是他回头时普里策心慌地随手抄起一本书。而眼睛盯着书本实际上注意着伊尔的普里策这时也发现了自己做的蠢事,放下书,脸上闪过尴尬,窘迫地解释:“啊,是这样,我就想多看看你。”

酸涩感替代了抓包普里策的欢乐,韦楚定定地望着楼下的人,直把尴尬的普里策盯得忐忑不安,张口就想要道歉。

“要不,我们今晚睡一起吧。”

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普里策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再三确认:“你说什么?”

韦楚撇过头:“既然我的信息素能让你的病情稳定,晚上也是很长的时间,要不就一起睡吧。”

普里策只觉大脑似乎不受控制,要不是能量稳定,周围没有被破坏的东西,他都怀疑是不是又发病了。嘴角破开因为长期板着的而僵硬的脸,形成上扬的弧度,这种强烈的、名叫喜悦的心情只有笑容能够表达!

韦楚看到这奇异的笑,不知作何感想,这样就满足高兴了吗?将军,你可曾记得我是你的妻,同床共枕本是寻常。将军是太宠他了。上次他俩因房事闹不愉快,他一气之下第二天就搬出了主人房,在众多房间挑了一间自己睡。国宴后回来将军时常发病,也没有想到这事,是以两人一直分房。方才将军眼巴巴地看他上楼的样子还是触动了他。他不懂,为何明明日日相对,不过一晚上见不着就叫将军这般不舍?只能归咎是将军依赖他的信息素和病人的寂寞,或是……然于情于理,不论哪一点,作为夫人,他不该把自家丈夫拒之门外,分居二处。置气也该有个限度,将军对他这般爱护,总不能如此苛待一个病重的人。

至于,与一个对他有□□的男人同睡一间房后果是什么他也明白。算了,走着瞧吧,左右将军也不会再次强迫他。

第36章

韦楚闭目躺着,许是旁边多了一人,许是换了房间,了无睡意。黑暗中蒙蔽了视觉,其他五感更为明显,他可以清晰地听见旁边细微的呼吸声,感觉到身旁的响动,被子的轻颤,一举一动都放大了无数倍传到他的脑子里,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何况,那人即便什么都不做,也不能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普里策中规中矩地定在床的另一边,相隔了一段日子再次和伊尔同床共枕,伊尔也一定很紧张,说不定还在害怕上次的事,懊恼自责过于冲动,给伊尔留下了阴影。为了让伊尔安心,现在他只能远远地在床边另一侧,稍稍转个身就翻下床。

他心里却很满足,就是不做什么,只要和伊尔在一起就能让他开心,普里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地粘人,少看一眼都不行,这几天他都无比痛恨晚上,数着时间盼着天亮。像个守财奴一样,吝啬地计较着和伊尔共处的时间。

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天花板,伊尔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和他一样睁着眼睛?

转过头去,借着极好的视力和远处的灯光,看见伊尔的脸,这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伊尔安宁的睡颜像个月亮仙子,柔和美丽。平时总是明亮温柔的眼睛阖上了;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像只蝴蝶停在眼皮处;小巧玲珑的鼻子轻轻翕动;白皙的脸庞像块莹润的玉在发光……这是他美丽的外在,而他的灵魂比外在更高洁不凡,温雅良善,伊尔是这样的好啊,让他百看不腻,日思夜想。回到眼睛上,他最喜欢的是眼睛,眼睛是心灵之窗,他总是能通过这扇窗子看见伊尔高雅、温柔又善良的灵魂。而现在它微微颤抖着,像小动物一样惹人怜惜。

正想着是否要把想法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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