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良接过那根雪糕,看了看雪糕的形状,玩笑道:“你咬过了?”

齐致辰立刻把手上的另一根拆开给对面人看:“原本就是这形状的,要不怎么叫缺一口呢。”

周继良接过雪糕坐在了床边:“就算咬过的话也没说嫌弃你。”

“小刘呢?”

“去村西了。”

齐致辰这才把原本给小刘拿的雪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推开床边的一小摞叠好的衣服坐在了床边:“你还懂妇科?”否则怎么能看出来他姐不是要早产。

周继良挑眉:“不懂,瞎说的,看你们都太紧张了。”

齐致辰含着嘴里的雪糕,心想,说你知道个屁啊还真没错。

【剧情会慢慢展开的,看不懂的别急,慢慢就懂了。】

第7章 暗流

把电视搬到喜宴厅后,白天修坝的大兵们最大的放松项目莫过于晚饭时捧着饭碗挤在一起,或坐着或站着看新闻。虽然人多,但能听见的只有筷子碰到碗的声音,其他一点杂音都没有,就连来回走动去乘饭菜时都井然有序的很。

齐致辰原本是坐在院子里吃的,奈何天黑前天阴了下来,到处乱飞的飞虫太多,落到饭菜上着实让人恶心,他便也拎了凳子进了喜宴厅。

进了门他就看到那三十多号人在聚精会神听新闻,他把凳子放在门口,坐在那大口吃着饭,准备快点吃完好去前院换正在看店的李树全。

最近的新闻联播少不了的播报内容就是各地的汛情,那些赶赴抗洪前线的记者们传达回来的情况深深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

齐致辰抬头隔着前面的一个个背影勉强能看到一小条电视屏幕,是个穿着救生衣的记者在夹着雨丝的大风中做汇报。她身后是一些站在水中不知大喊着什么的解放军,画面一闪而过,却让人印象深刻。那些大兵正并排相挽而立,迎接一个个拍打过来的浪头。

长江,珠江流域已大面积汛情警报,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淹没了,除了解放军之外还有各路社会志愿人士也在参与救援,军民伤亡人数和财产损失还在统计中……

齐致辰听着听着甚至都忘了咀嚼嘴里的饭菜,没想到受灾的地方越来越多了。

这时前面一身影迅速起身,放下碗筷大步走了出去。

“贺子!”有人立马跟上。

剩下的战士们都疑惑的回头看。不知谁说了句:“贺子老家被淹了,刚才报的。”

齐致辰心里一惊,扭头看向门外,那个叫贺子的靠着院里凉棚柱子站着,眼圈红着嘴唇抿着,后跟出去的那个在低语的安慰着。

屋里的战士知道了情况,也都放下碗筷往出走,坐在门口的齐致辰不得不站起来让路。

侧面的门这时开了,刘景利端着碗走出来,看到大家都往出走,笑着问:“哎我说你们吃完了怎么把碗筷乱放呢,一会儿又该挨骂了……”

“小刘,曹贺老家被淹了,变泄洪区了。”走在最后的那个小战士回头道。

刘景利张着的嘴半天才合上,然后也走了出去。

齐致辰不知怎的,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把剩下的饭菜倒进外面泔水桶后路过凉蓬下那些围在一块的人去前屋。

天阴的很,空气都是闷热的,厚厚的积雨云像是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卖店的前门开了,听到门上的小铃铛响,蹲在柜台下整理下层货物的李树全抬头问:“买点什么?”

来人是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瘦成皮包骨的男人,他嘴里叼着烟,进来后就四处看着。

李树全看清人后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的,这我弟家,我不能来?”李树文吐了口烟哼道。

李树全拍了拍手上的灰:“没事的话你还是出去吧。”

“哟,”李树文半眯着眼,表情中夹杂着些许恶狠:“你应该知道我干嘛来了。”

“你别太过分了!”一向脾性好的李树全提高了声调。

“我没过分,有困难得找兄弟不是么,”李树文笑得伪善,摊出一只手:“给我我就走。”

李树全站在柜台里,抓着裤线的手握的很紧。

李树文洞察着李树全的情绪,将嘴里的烟拿出来按压在了玻璃柜台面上熄灭,头也没抬的说:“也行,你不给也行,弟妹快生了吧,我自始至终也没去看看她……”

“你他妈到底想干嘛?没完没了!”李树全抬起握着的那个拳头砸在了玻璃柜台上,脸色涨红,目光却不坚定。

对面男人没说话,只是把摊着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屋里瞬间安静了,头顶灯棍因电压不稳而发出轻微嗡嗡声。

李树全绷紧的神经,握紧的拳头很快的都缓开了。他回身从钱盒子里拿出一沓零零整整都有的票子,拍在了柜台上:“滚。”

李树文抓过钱塞进裤子兜,后退了两步才转身往出走:“这就对了,哥先走了。”

李树全还呆呆的站着,待他回过神转身要蹲下继续整理货物时就看到了卖店后门口看起来已经站了有一会儿的齐致辰了。他明显有些慌乱,眼神没有落点。

齐致辰走进来:“来换你去吃饭。”

李树全从柜台里往出走,看了看小舅子后加快了脚步。

齐致辰看着他姐夫一瘸一拐的背影,莫名心酸,回头道:“刚才的事,我不会跟我姐说。”

李树全身子顿了一下后推门出去了。

齐致辰坐在了柜台里那把椅子上,长腿蹬在了柜台的第二个横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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