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先生此时正举着书本讲学, 讲的是基础算术, 而谢凌和谢家庶出的哥儿谢琴则坐在下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脸不以为意。

那先生蹙起眉头, 似是有些不悦,看了下两位学生,开口便问谢凌道:“凌少爷,庄上有三十亩上田,一年可收粮五千石,一斤粮食可卖三文钱,这庄子一年可收银多少钱?”

这先生所问的问题乃是极其实用的,京中有些底蕴的家族,哥儿或姑娘出嫁,都要陪嫁田产。

像这个三十亩上田的庄子也是很多,也是最简单好算的。

复杂些的,一个庄子里上田、中田、下田都有,还有些茶、桑等别的产出,就更是复杂了。

这虽然是算是上流家族的哥儿和姑娘必修的课程,但娄氏以前压根就没有让他们学过。

谢凌一听到这些头都是晕的,他从前在家中,自有人帮他考虑这些,哪里要c,ao心这些米啊粮的问题。

略略思索下便胡乱蒙道:“一万两吧。”

那先生便摇摇头道:“怎可能有那么多!京中官员的俸禄一年才多少,不过一个农庄罢了。一石粮食为一百斤,要将一斤粮食的价格换算成一石的,再换算成银子,然后乘以年收粮食的数量,便是一年收入,为一千五百两。”

先生一边讲解,一边在纸上演示,还用算盘计算给他们看。

谢凌和谢琴却是毫不在意,根本就没好好去看那先生写的是什么。

谢琴对谢凌嘀咕道:“不过一千多两,也算不得多少银子。母亲那身缂丝的衣服,便要千两黄金。刘家的三哥儿那次带了个白玉簪子,也要三千金了。”

谢凌也是极认同谢琴的话,自己是谢家嫡子,如今他哥哥每月给他的月银都有好几百两,一千多两也不过是几个月就有了。更何况这种庄子,自然有下人打理,他又哪里需要考虑这些。

想到这里,谢凌便对谢琴说道:“这先生不过是个商贾出身,自然也就这点见识。如我们这般的人家,养着这么多人,若是还要c,ao心这些,岂不是白花了那些银子。”

白术在外面看着,听他这样说话,心中便十分窝火。

谢槐钰苦心经营,才有了他的好日子,没想到他竟如此不珍惜。

他把窗户一掀,便从窗口翻了进去。

倒是把里面的先生和两个学生吓了一跳。

“先生传道授业,你们便应该好好听讲,不然你大哥花那些钱请先生又有何用?”白术说道:“这等简单的算式。便是乡下没念过学的村民都能推算,你们却一问三不知,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白术话说的难听,但却是说到了那教书先生的心坎,这谢家的哥儿,是他教导过的学生里最差的。因着收了谢槐钰那么多银子,他是不好多说什么,如今有人替他教训,那先生自然是十分乐意。

见到是白术进来,那谢琴脸上立刻一僵。

他知道这哥儿是谢家将来的正室,但他还有一年便要出嫁,与他也接触不到什么,便没有打交道的意思,没想到初次见面却是这种情形。

谢凌的脸色则更是难看,他还未来得及去找他大哥告状,这乡下哥儿却先来教训起他了。

不禁反驳道:“你一个乡下人,自是要知道这些东西。我们这等身份,又何须多学这些,以后自是有人帮忙管理。”

“简直冥顽不灵!”白术怒道:“你大哥是什么身份,这些算术,他却是手到擒来。你们关在家中久了,便根本不知世事,往后嫁出去了,手中握着产业也是要挥霍一空,我看倒还不如养在家里。”

谢凌的心病便是至今还未说亲,白术说要将他养在家中,便戳到了他的痛点,叫他立刻爆发出来。

“你还未进门的一个乡下人,竟敢管教起我了!”谢凌一下站了起来,声音也尖锐了几分:“我是大哥的胞弟,一母同生,血缘可是你这种下等人能比的!莫以为你如今挂了个谢家未婚妻的名份,就能如何。这里不是乡下,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开口闭口乡下、血统。却是被养坏了秉性!”白术说道:“我答应了你哥哥管教你,若是放任自流,便是害了你一生。”

说罢,他便走到那先生面前,拿过他桌上的戒尺,指着谢凌说道:“你给我跪下。”

那先生吓了一跳,那戒尺原本就是做做样子,他自是不敢使用的,没想到竟然被白术一下拿走,还要让谢凌下跪。怎得事情会如此发展……

“你敢!”谢凌梗着脖子说道,脸上涨的通红。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这白哥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术闻言便也不多说话,只几步过去,抓住谢凌的肩膀就往下一按。

谢凌想要反抗,却被白术绊住手脚,压根不能反抗。

他这时才发现这个哥儿的力气实在是大,饶是他奋力反抗,却是分毫也不能挣脱。

白术意再教导,也不愿把人真打坏了。

他脚尖一勾,便踢了个坐垫下去,手上用力,便让谢凌一下子跪倒在坐垫上面。

“你让我起来!”谢凌奋力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几个丫鬟跃跃遇上,但白术目光扫过说道:“日后这谢家的当家之人还是我。我代大少爷教训弟弟,出了岔子也是我担着。今日谁敢上来,便是和我作对。”

白术这样一说,那些下人便收了心思,纷纷退下。

这小哥儿说的没错啊,他们上去救了,也不一定讨得到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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