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礼几步走过去,他摸了摸树干,“桑树爷爷。”
没有第二个人的院子里发出了第二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鱼啊,你怎么来了。”
锦礼不吭声,半天才说一句,他摸着树干,“为什么挪动。”
“我这成了精的老树,还是头一回有人关心我的死活呢。挪就挪了,又死不了,倒是你,怎么在这里啊。”有风吹过,树枝随风摆了摆。
“找陆承。”
锦礼的声音很轻,被风吹散,什么都没留下。看着锦礼离开的背影,老桑树摆了摆树枝,多情总被无情恼啊,孩子,希望你以后过得好。
陆承屋子的门被推开了,锦礼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今日回来的晚了,陆承都睡下了,走到陆承床边,锦礼小心的坐下,看着这一张脸,跟小时候比,俊俏了许多。
想着想着就有想到了刚才的场景,看着陆承的眼里就多了一分紧张,锦礼攥了攥拳头,平复了一下又起了反应的地方,该死的,怎么办!
心脏砰砰的跳动,鬼使神差的锦礼抬手抚上了陆承的脸,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锦礼满脑子里就只剩下皮肤光滑有弹性也不知道腰软不软这种怪念头……
什么时候俯下身子的锦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自己的嘴唇贴在了陆承的嘴唇上,呼吸喷洒在他脸上,陆承的味道,他喜欢。
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这人被自己惊醒了,锦礼这会儿多希望陆承生病了,病的神智恍惚,就像坠入荷花池的那晚,那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他的嘴唇了。随后他又摇摇头,不可以,陆承不可以在生病了!
深吸一口气,帮陆承伸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看了一眼才转身去了屏风后边,这次他没有变回一条鱼,保持着人形的锦礼将自己的衣衫除尽,光溜溜的泡进了冰凉的水里。
屏风后边的水声逐渐消失,床上的人才睁开了眼睛,刚刚锦礼坐在床边的时候他就醒了,想睁眼的时候锦礼的手已经抚在了他的脸上,之后唇上的一吻更是惊得他动也不敢动。这,这,这是为何!
五岁以后陆承的性子就冷清了许多,向陆夫人陆老爷申请了要住在这偏僻的小院子里,身边的丫头也只有娇兰一人,其他人对自己的好他也明白,只是仗着陆家公子这名头做做表面功夫罢了,这锦礼虽说是精怪,但从他救下自己的那天起,再往后就是真真实实的对自己好,可如今,这又代表了什么?喜欢?
可就连自己也不明白什么是喜欢,更何况一条鱼?
作者有话要说:
咳。
第18章 第十八章
陆承想了许多事情,睡得有些晚,于是第二天早上起的有些晚,丫头青梅守在门外就等着主子传召。睡在床上揉了揉眼睛,陆承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头疼,今日该怎么面对锦礼?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被偷亲了么。
不过坐在床边有些许时间了也不见那孩子出现,难道他害羞了?被偷亲的是自己好吗。陆承揉了揉太阳穴,床边鱼缸里发出的水声引起了他的注意,真害羞了?一条锦鲤游在鱼缸里,发现陆承注意到了他不停的用尾巴拍打着水面。
好吧,陆承叹一口气,这死鱼大概是不打算出来了,也好,省的自己见了真身也尴尬。陆承整理好里衣喊了青梅进来,青梅行了礼却发现公子衣服还未穿好,今日那娇兰姐姐的弟弟怎么不在?
不过主人家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丫头可以胡思乱想的,于是毕恭毕敬的去柜子里拿了衣裳为陆承穿上。青梅拿了一身米色的中衣,领口绣着祥云,又拿了藏青的外衫,同样领口袖口衣摆处绣着祥云的图案。
锦礼隐在水里,陆承穿深色的衣裳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多穿深色!锦礼发现青梅再为陆承梳发,他想,嗯以后为陆承梳发的人一定只有自己就够了!
早饭上了桌,青梅被陆承遣走了也不见锦礼那家伙现出原形。陆承看着桌上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亏得自己昨日还特地嘱咐青梅今日一早备上的,算了吧,不来喝拉到。
陆承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是不平静的,脑子里时时刻刻都荡漾着昨天夜里锦礼那轻轻的一个吻。于是吃过早饭他就滑动着轮椅将自己挪到书案边上,最底层的架子上放着几本佛经,那是奶奶留下的。
备了笔墨纸砚,陆承慢悠悠的磨着墨,有些事情没发生到也罢了,真正发生了,就像一根刺扎在皮肤上,随时都提醒着你,别装,这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陆承这二十年来着实过得冷清,唯一差点成了他妻妾的娇兰也让他因为不想耽搁了人家而放弃,如今也嫁做了他人为妇。男女之情尚且模模糊糊,更不用说这男人与男人。
再说这锦礼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更是不明白,书上说白蛇为了报恩而化为人形,嫁与凡人为妻,要说报恩的话,怎么也说不通,好像是自己一直受着他的恩惠吧……
唉,陆承叹一口气,磨墨的手也停了下来,怎么就这么多事呢。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青梅那丫头咋咋呼呼的跑进屋里,陆承一个手都抖砚台差点掉下来,一滴墨沾在米色的中衣袖口,陆承看着那滴墨皱了皱眉。
“何事如此惊慌?”他坐直身体,还是娇兰那丫头用的顺手。
“公子,前院来了几个京城里的官兵,说是接公主回宫的!我们府上哪有什么公主啊,那官兵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