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菊亭说得言论惊人,可王佳雯还是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完全相信台上的周卓宇。她站起身,冲着菊亭没好气道:“不管你是谁,都请你马上离开。现在是我儿子最重要的时刻,我决不允许你乱来。”

王佳雯见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小姑娘还没有抬腿要走的意思。婚礼已经被她耽误得停了一段,观礼的座位上还坐着一排排的亲朋好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今天的保安是怎么回事?

“保安!”王佳雯烦躁地叫人来,命令道,“把她给我架出去。”

菊亭眼见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大汉向她走了过来,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会被赶出教堂,再无机会申诉。于是,她孤注一掷,扑通一下跪倒在王佳雯面前,死死抱住她的小腿,声音迫切道:“我正是为了周少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里来阻止这场婚礼的。周夫人,你好好看看台上的人,他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他不是我儿子,那我儿子在哪?”王佳雯不想听她胡搅蛮缠,示意保安拖她出去,“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出去!”

菊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王佳雯的大腿,大喊道:“我没骗你,也不敢骗你。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敢到这里闹场。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才不得不豁出性命,冒险一搏。”

此时,菊亭已被两个保安从王佳雯身边拉开。她不死心地指着台上的周卓宇,最后挣扎道:“他不是你们真正的儿子,而此刻,你们真正的儿子很可能正被他和韩腾合伙软禁在某处,正等着你们去解救他。我有证据,也敢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如果我撒谎骗人,我全家都不得好死。请你们听我说完……”

菊亭说得声嘶力竭,毒誓发得掷地有声。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态度从一开始的毫不相信渐渐变得动摇起来。最重要的是,她带来的“真正的周卓宇可能正被台上二人软禁”的消息,实在太过让人震惊,震惊得众人都觉得“这不可能是凭白编出来的”。

拖着菊亭的两个保安,也被她口中的这段骇人听闻的话给惊到了,惊得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职责。两个保安一时松懈,不小心让菊亭从二人的手臂下挣脱出来。

菊亭趁着众人惊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再次跪到王佳雯的身前。她不顾在场陌生男女的眼光,直接撸起袖子,敞开胸前的衣服。王佳雯看到她胳膊和胸前的皮肤被勒得一道道,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一时间被惊得怔住。

菊亭看到王佳雯有了动摇,抓住机会,一边袒露着身上的勒痕,一边向王佳雯声泪俱下地诉说道:“我身上的这些勒痕,都是台上这个冒充周少的人造成的。他发现我看出了他的身份,前天就把我狠狠地捆了,扔到了别墅的仓库里。这两天他忙着他的好事,没来得及处理我。幸亏我命大,被别墅工作的男佣发现救了出来。否则恐怕他完成了他的好事,回来之后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我吧!我今天冒着被他再次迫害的危险,特意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揭露他。”

周卓宇看着菊亭满身伤痕地跪在那里,再配上她声泪俱下的描述,纵使换不来信任,也能换来几分怜悯,听得人难免动容。他扫了一眼韩馨,她的脸上挂着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周卓宇知道,这次她精心安排的这个局,他是没那么容易跳出的。

从他重生在周卓宇身上的那天起,他就料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识破身份,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但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他知道这是他此生的最终结局。失去一切,也是对他冒充别人、安心享受他人人生的惩罚,他随时都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刚才菊亭说话的瞬间,他曾经有几个瞬间,想要在婚礼结束后,私下向周父周母和周卓颜坦诚自己的身份。他本来觉得经过她这么一闹,他突然变得有勇气去直面这个事了。正好借着这个由头,他也方便向周家人开口。

但是听到后来,菊亭又把韩腾拉下了水。如果他这时向周家人坦诚自己并非是周卓宇,那无异于承认了菊亭的话,周家人会顺势以为他和韩腾的婚姻却是有预谋的。这样问题就大了,不仅无法很好地向周家人表明歉意,反而会遭到他们的怀疑,而且还会让韩腾惹祸上身,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然而,该了结的还是要了结。周卓宇从教堂的行礼台上,抬腿刚要向下走,准备去解决这个麻烦的局面。不料他刚迈出一只脚,便被身后的韩腾拽住了手臂。

“松手。”周卓宇转头轻声对韩腾说,但韩腾从他脸上读到了一副要去慷慨赴死的表情,怎么也不肯放手。最后,周卓宇只得亲自上手,掰开了他握紧自己的手。韩腾不想在台上搞得太难看,他见周卓宇心意已决,便在他掰自己手的时候,默默松了劲。

而后,周卓宇昂首挺胸地从台上走下来。刚刚那两个被惊住的保安,看到周少有所动作,立马缓过神来,再次上前想要去抓菊亭。

周卓宇冲着二人比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他大方地冲着菊亭道:“我让你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观礼的宾客见周卓宇从行礼台上下来,看这架势知道此事还没完。尽管他们都被挑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可也知道这是周家的私密家事,周谨元和王佳雯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纷纷起身,预备离开留给他们充足的解决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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