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恭政,你也配姓赵?本宫告诉你……呜呜呜……”
还没等白檀溪说完,周德海已经死死捂住他的嘴,让他无法开口。
“太妃疯了。”赵恭政不敢看群臣的脸色,硬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周德海,送太妃回长宁宫。”
周德海立即捂着“云茵”的嘴把人给拖了出去。
先有先帝托梦,后有太妃反水,两件事情彼此应证,在群臣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在他们看来,赵恭政谋权篡位杀父弑亲的事情定然是真的了。但无论心里多么愤恨,面上却不能露出一丝来。如若现在发作,这一屋子人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老臣上次就说过,太妃不像话。”元尚安捋了捋胡子,抬眼看赵恭政,眉毛一跳一跳的显然很生气:“皇上把臣的话当耳旁风,看看,这闹的像什么样子!”
这群老狐狸一看五皇子外祖第一个站出来给赵恭政搭梯子,心下便有了计较。
“云太妃言语无状,陛下虽宽宏大量,但绝不能一忍再忍。”
“陛下自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实在天下百姓之幸!”
群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好话,宗旨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安慰皇帝。更有的气急败坏者大骂云阁老教女无方,诚恳请求赵恭政下旨申饬。
这么大一个梯子摆在赵恭政面前,他不就坡下驴也不行啊。
他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这一张张年轻或苍老的面庞,他其实并不清楚他们心中真实所想——但那又如何,光明正大弑父杀兄上位的皇帝又不是没有,满朝文武对着皇帝敢放一个屁吗?
不敢。
何况赵元清下落不明,除了自己,他们还能选谁?
“好了,今日吓到众位爱卿了。朕也有些乏了,有事明天再说吧。”说到这里,赵恭政冲着众人一笑,“今日之事,切勿乱提。”
群臣纷纷起身拜别,嘴上答应着好好好,回到家里一股脑的都和家里人说了。
何止说了,而且说得绘声绘色,还自发加入了先帝托梦的情节。一时间,赵恭政最害怕披露的破事就像风一样传遍了世家权臣的别院。
再说白檀溪那边,他被周德海钳住嘴押回长宁宫后,被关在了云茵的寝殿里。
门外铁将军把门,还有五六队侍卫在长宁宫四周巡逻谨防太妃出逃,真是好大的架势。
白檀溪坐在床边撕下云茵脸上的隐匿符,然后虚空一抓收回了瞌睡虫。
望着床上逐渐显现的身形,白檀溪笑得灿烂。
“云太妃,接下来的剧情,需要你自己亲自来演了哦。”
说完他熟练的掏出一张新的隐匿符贴到自己身上,站在门口静静等待着怒气值蓄满的赵恭政过来撕哔。
果然不出所料,赵恭政来的特别快。门外钥匙悉悉索索响了两下后,赵恭政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赵恭政在来长宁宫的路上想了很多。他在想云茵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否有人在挑拨离间,她现在是不是惶恐害怕得难以自制,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肚子哭泣?
结果等他来长宁宫一看——云茵是在床上没错,但是不是在哭泣忏悔,是在睡觉!而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一副睡的很香的模样。
他一股邪火顿时就从胸口升起直冲头顶!她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还睡得着?
赵恭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云茵脸上!
“贱/人!”
“啊!”
云茵睡得好好的突然脸上挨了一下,打得她眼冒金星!怒气混合着起床气促使她迅速翻坐起来,反手就是一巴掌!
“哪个狗/娘养的竟敢打本宫!”
白檀溪默默的捂住了嘴,真的好怕自己当场笑出声哦。
赵恭政不敢置信的捂住了他的左脸,脸上一片赤红——这是气的。
他像个从来没挨过打的小孩一样,一边摸着肿胀的脸颊一边用手指着云茵,气得连声音都发抖了:“你敢打朕?从来没有人,没有人敢这么对朕!”
云茵也是挥出一巴掌后才清醒的,她意识到自己把赵恭政给打了,可问题是赵恭政先打她的啊?
“难道,我就配挨你的打吗?”云茵也气得不轻胸脯不断起伏,她一把打掉赵恭政指着她的手,骂道:“你凭什么打我?你在发什么疯!”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发什么疯?”赵恭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朕最渴望的,便是做一个风光的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登高一呼万民朝拜,这是何等的威风!”
“而你,今天跑到天心阁大闹!说我杀父弑亲与你有染,你现在还装作一副根本记不得的模样!云茵,朕以前怎么没发觉你是个白眼狼呢?”
☆、第二十章
云茵久久没能言语。
实际上,她已经被吓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拽住赵恭政的袖子,结结巴巴的说:“表哥,这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这屋里睡觉啊,这是莫须有的事情啊!”
“你装的倒是很像!”赵恭政拽走她手中的袖子,往后连退好几步,冲着她冷笑:“朕亲眼所见,周德海还问过你的侍女——她们都说,她们亲眼看着你从屋里走出去说要摘花!”
“我没有!”云茵当即反驳,恨不得把素月她们这些泼脏水的小蹄子拉过来当场打死!见赵恭政转身欲走,她连忙爬下床赤着脚跑到他面前拦住了。
云茵急急忙忙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