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伤到了经脉,手可能没再那么灵活了。”安澈松一口气抢救回来就好。南汐也站起来,两个人跟着去病房。

“让让……车祸患者头颅出血立刻安排手术。”一堆的人推着车进来,安澈往旁边让了让,看见满脸血的蓝风躺在那儿,“蓝风。”安澈叫起来,跟着差不多进病房的南汐回头走来,“蓝风?”

安澈跑过去,病人已经被送进抢救室里。他点点头,“我没看错,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即使满脸的血他也能认出来,他苦笑了下,“我倒希望自己看错了。”南汐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伸手想去安慰他,却又找不到相拥的理由,灿灿的放下手。“我先去看看肆学,你,”他顿了顿,“没事的。”

南汐握了下安澈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发现其实这个表面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男人其实本质上还是一个孩子,面对朋友有难时,也会不安,惶恐。南汐边走边想。安澈靠在冰冷的墙壁边等着,头抵在墙上,他一手握拳抵在嘴边,一手紧抓衣角。

颤抖的摸出一包烟,抖出一根来叼在嘴里,手上打火机打了几次也没点上,安澈气急败坏的一把将打火机砸在地上,顺势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蹲□抱住头。大气喘几口,想起来又蹲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嘴贱,要不是自己半夜还挂电话给蓝风,那蓝风明早来也就不会有事了,反正肆学还没醒。要不是杰森跑来找蓝风,肆学又怎么会自杀呢?

想来想去,安澈都觉得杰森不应该再来找蓝风。

杰森是十年前蓝风在英国留学时候的爱人,那个时候他们好到已经准备去注册结婚的地步,要不是那场事故,他们应该又是另外一种结局吧?

安澈坐在地上,十指插在发间,目光无神颓废的用头撞着墙。南汐走出来看见这副样子的安澈,心里很不是滋味,蹲□来抱住他的头,“没事的。”南汐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跟安澈说的还是跟自己说的。

冷静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面对医院的白墙生离死别,所以他说没事的。希望安澈别太自责。

到了早上,肆学终于醒过来,他动了下手疼的龇牙咧嘴,看见旁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南汐,鼻子酸酸的觉得自己又给学长添麻烦了,就像蓝风说的那样,自己到哪儿都是一个讨人嫌的拖油瓶。

张望一番,病房里出了南汐没有别人,肆学忍住眼泪,他的蓝蓝真的不要他了。肆学咬牙死命的咽下哭声,忍住想要拔掉点滴的冲动。门‘咔吱’的开了,一脸胡渣的安澈走进来,肆学囫囵的抹去眼泪。

南汐听到动静睁了下眼,“怎么样?”有些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安澈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肆学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泪眼婆娑的看着,瞧着两人的神情,想问又不敢问。安澈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你觉得怎么样了?”

肆学点点头,不敢跟他说自己想蓝风,南汐瞧着他也怪心疼的。“你先好好地休息。”他不敢把蓝风受伤的事情告诉他,万一闹起来怎么办呢?前几天薛萌才出院,现在肆学又进来,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学长真心的很失败。

“妖孽啊。”安澈有气无力的喊一声,肆学立马直背竖耳看着他,安澈好气的一笑,想伸手去摸摸他,实在是不想动了,“蓝风,”安澈停顿会儿,“他很想你。”肆学立马红了眼圈,垂头吸了几下鼻子,“他说什么时候来看我么?”

安澈不敢跟他说蓝风还在重症病房躺着,医生也拿不准什么时候能醒来,撞上了头不是小事。他牵强的扯出一抹笑,“他很快就来,最近蓝老爷子生病了,走不开。”

肆学点点头,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假信。

“你回去休息会儿吧,不是还要准备期末么?”安澈又跟南汐说,南汐点点头,“我就直接去学院了,回头还得跟崔教授说说肆学的事。”安澈点点头,“有事打电话给我。”

肆学见安澈很累的样子,他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要不,安少你也回去吧。”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肆学带着讨好的意味说道。安澈到是想回去,公司那边说百货提供商被人高价抬货,年关快到很多存货不足了。看一眼肆学,“你会很乖的呆在这里?”

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我会很乖的。”肆学食指中指并拢的对着天花板发誓说,说完打量了下安澈,“能不能,跟蓝蓝说说好话?”

安澈有些想笑,前天还底气十足的甩口说要分手,回头就后悔,他摁了下肆学的头,“你啊,叫蓝风拿你怎么办啊。”蓝风住院的事情谁也没告诉,只要南汐和自己知道,他看了看肆学,忽然收敛起笑,“蓝风很爱你。”爱到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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