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恩尼斯的表情说不清是为杰克难过还是为自己庆幸,他微微含着下巴,双手无意识地搓动着。

没想到杰克喝了两口酒,接着说道:“我和一个牧场工头的老婆有染……”

还没有说完,恩尼斯就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他显然不会认为那么深爱自己的杰克会因为婚姻不幸福而去找一个有妇之夫寻找慰藉。

“每次我偷溜出去见她,都可能被活逮毙命。”杰克也笑了,他依旧看着水面。

和女人偷情最差的结果就是拆散两个家庭,从萝琳一家净身出户。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杰克并不是和那个牧场工头的老婆有染,而是和那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牧场工头发展了见不得人的关系……

所以在杰克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恩尼斯笑着骂道:“你可能也活该。”

一语成谶。

不久之后,杰克正是由于性向暴露被几个人活活打死。

可是此时此刻,恩尼斯却觉得杰克是为了互相安慰彼此,而说出自己的一些“fēng_liú韵事”来减轻两人心中的愧疚感和负罪感。

沉默渐渐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杰克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湿润了,微弱的火光将他仍然英俊的面容映地有些模糊。

“告诉你,”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像是在怀念什么感觉,“事实上,有时我好想你,想到无法承受。”

恩尼斯侧过脸看着杰克已经失去焦点的瞳孔,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触碰那双悲伤要满满的溢出眼眶的双眼。

这一幕戏完成后,场地忙着收工下山。希斯率先转身跑向河岸边,捧了两捧水,用力扑在自己的脸颊上。文森特看了一眼面前只剩了一半的酒瓶子,看着月亮悬挂在河床上方,干脆将瓶子里的酒全部喝光。

他走上前,走进希斯-莱杰,“希斯。”

男人面上湿漉漉的一片,他回过头,看到篝火映衬下面部有些泛着暖光的文森特,“怎么了?”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明天能有个完美的杀青。”文森特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水边的男人,“我记得我两个月前就跟你说过,入戏太深,不是什么好事。你应该常常其他的方法,有无数种让自己演技更加纯熟,更加靠近奥斯卡的方法,你为什么非得选最伤己的那一种?”

希斯顿了顿,他站起身,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面部轮廓低落下来,他上前一步凑近文森特,嗓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你怎么确定这是最伤己的一种?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究竟是享受,还是煎熬?”

面对完全不愿意放开来说的希斯-莱杰,文森特三两句话就被对方堵地无话可说,或许天生有一种人,站在温暖的阳光下,却在内心深处享受着孤独和空冷。

*******

在老地方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两人整理帐篷行装准备各自返回家中。谁也不曾想到,这一次分开竟然会成为两人之间的永别。

“我想我会回老家一两天,看看我父母。”杰克扶着打开一侧的车门看向恩尼斯,对方低头擦了擦把手,开口道:“我有话,一直想要跟你说。”

“等我们十一月份运走牲口之前,我都不会有空来这里,在冬季饲养开始之前。”

“十一月?”

“是啊。”恩尼斯抿了抿嘴唇,甚至有些不敢直视杰克的目光。

“那八月怎么办?”八月是两个人重要的纪念日。面对恩尼斯的沉默,杰克扯开一只手的手套,转过身扶住车门,用力摔上门。

“天哪,恩尼斯……你有一个礼拜可以告诉我的,我们干嘛跑到这么冷的地方?”杰克大步走向前,心里积攒的怒气和怨气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喷发出来。“我们应该去温暖的南方!我们应该去墨西哥!”

“墨西哥?杰克,你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有去过多远的地方。”恩尼斯双手插着口袋,看和杰克的背影,“拜托,杰克,别逼我。”

“我们可以在十一月打猎,猎只大麋鹿。我会设法再跟老唐借小木屋。我们那年很快乐,对吧?”

杰克眼中的失望和绝望倾泻而出,头上戴着的黑色牛仔帽盖住了直面而来的阳光,却将他的面部分割成光影两个部分,“时间永远不够,永远不够。”

他喃喃地说道,“这该死的状况真的很令人不满。你以前出来都很轻松,现在却像晋见教宗一样。”

“杰克,我得工作。”恩尼斯摊手,他慢慢上千走了两步,靠近杰克,“早些年,我会干脆辞了工作,你忘了贫穷日子的感觉了,你听说过抚养自己吗?我告诉你,我不能辞掉工作,我也不能请假。这已经够难了,得牺牲八月。”

恩尼斯不断地用鞋子踢着摩擦着地上的石子砂砾,“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我有。曾经有。”

“你曾经有?”

杰克转身过来,他的眼眶里已经蕴满了泪水,却依然忍住没有掉落。

“你到过墨西哥了?”恩尼斯后知后觉地问道,“我听说墨西哥有服务你们的人。”

“是,我是到过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一脸冷漠而无所谓的杰克,恩尼斯甚至已经分不清心如刀割亦或是痛到毫无自觉了,“我只打算告诉你这一次,我不是笨蛋,那些你背着我做我不知道的事,如果我知道的话,你也别想活命了!”

就像年轻时候的牛仔血脉重新引燃,他用力捶向杰克的胸膛,在对方毫无温度的眼神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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